歪斜地站起,而裤管早已经溅得浇湿。她尽量使自己恢复神志,张着耳朵跟循一连串的动静。
“有本事望香意,有种就让老子认你面目”女人吼道,声音双从四面八方弹回,鼓荡而夹杂野性。
回音甫定,那条人影便自动从合抱的松树后面闪了出来。那是个男人,中等身材,穿着雨衣,脚下蹬一双粘满泥浆的高筒套靴。金桂认识他,是欧阳松工区的钟桧,平时同自己男人挺要好的一位。
“嫂子受惊了”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睥视着女人。
“你看了我什么”金桂厌恶他的不恭。
“我看了什么并不重要。我们凑巧,我才从坟场过来,上这里屙泡尿,想不到俺们骚在一起,不好意思。”
“那你做啥吹口哨,你不觉得害臊。”
“我这个玩笑没你老公欧阳的严重!”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场里人当古好!你自个问你男人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名堂经,你给我说清楚”女人铁青着脸,戴起斗笠靠上前。
“他心疼人呢。他把丁香一路抱回来的。”
钟桧原来想说:“背”,临时脱口却道:“抱”,以示严重程度。他的诡计得逞后,金桂呆若木鸡,他则乘机溜下了山岗。
等金桂回过神,发觉钟桧无影无踪,好多话又要鞠他盘问,他这一去二三里气得她雾里忘魂,提起柳条篮便往回走,至于寻胡葱的未来细节被这股火气冲淡忘了。到家后,她儿子眼尖,以前歹过枞菌墩肉这道菜的,仍惦记它的余韵,便咂巴着嘴唇对母亲道:“妈,几时采回这么多菌子,是不是办枞菌炖肉,怎么没逻到胡葱。”
金桂哪里有闲心理会儿子。
欧阳松这会子也到了家,周身让雨水淋得跟落汤鸡一样。他连日劳碌,学着平常的脾气直呼堂客取干净衣鞋。身子胶在交椅内半天,金桂偏是在厨房里弄出零星的碗锅瓢盆声,偏是不肯露脸,也不吱声儿。
儿子欧阳雪涛踅进堂屋轻轻在父亲耳朵旁低语:“妈采了许多枞菌。”
欧阳松根据儿子提供的信息,脱掉泥污得不成样子的皮鞋,赤脚拱进厨房,看见昏暗的灶上亮着一盏五瓦白炽灯,金桂腰系一块半旧的破布挨着小水池淘米。他想和她说几句话,但感觉女人冷若冰霜的脸比户外阴沉的天气还坏,到底不敢说。
欧阳松些许着怄,转身去了卫生间,好歹找到一双拖鞋,到卧室翻了该换的里衣里裤及外衣外套,一古脑儿带进卫生间,又径直往厨房火炉上摸索,见铝壶里倒热着满壶水,便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