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道理。人心不足蛇吞象,天晓得。”
欧阳松扔了烟蒂,下意识用鞋底摁熄,说道:“只要依规依法,该如何就如何,林场不是民政局救济院,更不是唐僧肉任人宰割。”
乔保森拍着欧阳松肩头,叹气道:“你晓得有人给丁香撑腰么,你晓得么?”
欧阳松摇头不语。
“曲柳!这婊子养的自打从山麻雀变成金凤凰,一直想翻天!你明白这幕后名堂经吗?他男人胡杨就是自治州新任州长,妈的撑竿跳高。昨天他的秘书专门向老子交代,说除了赔偿外还得将丁香录用为军停界林场国营工!瞧瞧,官大一级如泰山压顶,今年奖金等于打水漂,场里一百多人不恨死我才怪!搞不好当面日娘。”
“场长是正派硬朗人,对付压力肯定要顶,但作为局外人,我以为顶上方的压力需要基础。这好比金字塔一样,不能没有塔基;如果塔基不牢,你怎么顶?而如果你牺牲了塔尖,更不知其可。我想他们逼你招录丁香,你不如将计就计,做好这份顺水人情”欧阳松笑容可掬。
乔保森眼珠雪亮,思维完全被对方磁吸过去;他清楚自己的群众基础不牢,便虚掩道:“亏你在军停界林场摸爬滚打十几年,效益原本就不行,赔个七万八万,还得进一名员额,小欧,我好难为人。”
欧阳松全身靠进沙发,说:“场长杞人忧天。常言:跟皇帝跑的人不会掉队。放眼前大人情不做,亦不觉可惜?事实上林场人手多是嫌多,但真正办事派得上用场的就只三分之一。容我客观公允地说,丁香读过自费中专,林场现缺出纳,她如果录用,绝对能够胜任。”
乔保森听到这个层面,也不得不承认当初选择葛藤纯粹是财迷心窍。欧阳松算块料,他的大度感染着乔保森;同时,他的气度让人隐约地感觉林场的未来,兴许别有一番风云际会?
丁香招工进场的消息不胫而走。金桂的心仿若腌进了盐坛而不可终日,由此前吃醋逆转为极端仇恨。正当她郁郁寡欢的时候,她又知道她男人当上了原先梦寐以求的场办主任,然而因为两码事虽风马牛不相及,但到底时间相差太近,以至于予人一种双双比翼颉颃的错觉。不管怎样,金桂越发受不了,她得发泄内心积郁达到她自以为满足的理想状态。
欧阳松自当了场办主任,添了几套西装,平均三天换一套,也不知道从那儿匀出的钱,总而言之每个月他照例把薪水中经两口子合计后定论的大部悉数上缴女人。毕竟人逢喜事精神爽嘛,吃穿用度,该花销得花销;再者,男人升官自己脸皮也光彩。对这些俗套金桂相当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