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我有多苦?丁香,我也晓得你也有多苦!俺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呐,你就不知我乔某人待你的心思。”
丁香挨到门边,扯开门逗留大约三秒钟,背对着乔保森道:“保森叔,你待我如何我记着呢,不管天老地荒,我当你是叔。”
乔保森愣愣地站在饭桌旁,眼睁睁看着女人走出房门。而那门依旧敞着,只见户外纷纷扬扬飘起了雪花。他下意识从痴呆状态苏醒,饥饿和严寒都不能强迫他闭了那门。转身转到饭桌,端了自个儿那碗水饺坐到火坑边向火,刚启筷夹第一颗饺子,牙龈便叫一阵酷寒刺得生疼难忍,他不得不停下筷箸。须臾间,百感交集的眼泪就像堤决的海水浩荡而出……
是年正月初二,李长水带了腿猪拐,一双新纳的棉布鞋,上山来为乔保森拜年。六十上下的人拎十几斤东西并不费劲,关键要行十几里山路,年岁老了,感觉力不能支。上午八时起来,到场边岔口已近晌午。一个人慢慢地朝场部攀爬。场部在八百米处,凭他这副老弱之相,至少得走到月明星稀。他也盘算好了,夜晚跟乔场长歹餐酒,在客房睡一宿,等明儿再落山。走到午后申时,路旁有早年场里知识青年上山劳动时修的一个仿古亭子,名曰半山亭,取该亭位于山腰缘故;亭盖如伞,围栏以木雕圆环为饰,石凳和石几也都是圆的,没有什么其它醒目纹饰。李长水好些受累,将物什一古脑儿置于石几上面,移身就坐石凳,倚在木制栏杆往亭下那溶谷观望,欣赏这岁尽严寒的风景。
溶谷风景与往年一般无二,水瘦些许,滩多一点,巉岩密布,两岸竹柏间杂,内里不时传来鸟类啾啁,箭竹丛中仿佛有斑鸠出没,那种特别的清啼自与其它鸟雀不同。李长水观赏片刻,喉咙隐隐干涩,身边来时又不带水壶,见倒映于溶水的翠微至冬尽时分依旧可人,情不自禁,身子离开半山亭往溶谷里奔落,预奋戽口水止渴。等到岸边,李长水才知道自己决定下来戽水是多么的正确!毕竟眼珠子痒了一下,痒的结果说明有所收获,因为一对男女背着他这个方向坐在水中央一块砂岩面上。他们并排挨肩,交头接耳,不时闻见女人轩然尖笑。那男的好像是场办的年轻人石柑,而对那女的他就不认识了;自衣着角度粗略看过去,这名身穿红毛衣且不着外套的女人身体非常健康,齐耳的西瓜皮短发乌油发亮。她究竟是谁?
李长水便想了个主意,剧烈咳嗽两声。那俩人便不约而同往后回眸。老家伙认出石柑,不过对这张圆辘的女人脸蛋,他委实不熟,但记忆深处又似乎保存点滴印象。女人嘴角居然嚼着一根太阳草根,露了半节用左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