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肯定。我在岳父家见过的。”
“既然这样,你就脱衣裤下洞子,我在洞外守着”李长水说,内心犹如鹿撞。
丁茂林慢慢脱去衣裤鞋袜,赤足拱进洞子,李长水就在乌柏树下面等。那树经霜打风吹,叶子掉了大半,剩下少许孤零零地挂在光秃秃的枝头。几只刚才还驻栖其上的八哥鸟又转回枝丫间,一味地叽喳聒噪。李长水低头看了看,地下的马皮兰草茎枯干,可以下坐,便盘腿如箕,掏了支两元一包的芙蓉牌香烟抽起来解闷。太阳此时此刻冉冉升到半空,自阴霾的乌云挤了出来,阳光就像鎏金的奶水缓缓地淌进大自然峰峦叠嶂中,一会儿成群的蝙蝠不知从什么地方盘桓而至,将八哥鸟们赶出树桠,但它们到底缺乏耐心享受这和熙的景象,嘟噜噜又颤枝而逝。它们的影子,于李长水心灵投了层莫名的恐惧。
大约两支烟的工夫,丁茂林自洞内爬出来,身上到处粘满泥污。他并不急着穿好衣裤,反而觉得应该拍掉身体所沾附的泥尘。李长水看他手里捏着一只白袜,另一只手搜得一个“娃哈哈”矿泉水瓶。老家伙惊慌失措,问道:“你那手电筒呢。”
“丢了。我摔了跤。那里有堆灰烬,是青冈木烧的,还剩几根柴禾,还有大量芦苇”丁茂林注视李长水的表情。
“你先穿好衣袜,免得着凉感冒。”
丁茂林说:“我得寻找水源洗把脸擦擦身子,才能穿衣裤嘛。”
李长水乘丁动身后,把起两样物件端祥。那个矿泉水瓶让他联想不久前所碰见的女人——欧阳松姨妹,当时她和石柑在溶谷里谈情说爱。那只白袜十分狭小,顶多不过三十五码,有点类似儿童袜,可他仍然倾向于一只女人的袜子。根据常识,青冈木在场部山顶倒密布一些野林;至于芦苇,在木桥溶汇入沅江的湾汊口周围,就像夏季池塘的浮萍一样长势澎湃。论理,一个女人不可能不辞劳苦将木材和芦苇搬进盘瓠洞。这故事里头另一位主人公绝对是条汉子。李长水不相信是六十五岁的打渔老汉白仲蓼,一定另有其人,一定跟女人保持某种非同寻常暧昧关系的男人。但他不明白白仲蓼怎么会失踪,难道他遇到了奸情,反被灭口?
丁茂林转来,李长水说:“你发现你岳父手电和网子了么。”
丁茂林说:“没发现。”
李长水果断地道:“不好。我劝你租条船去沅陵五强溪坝底……“
丁茂林听他这么说,绝望地道:“你的话莫不是断定我岳父已下世了。”
李长水勾头不语。丁茂林痴了一阵,死死盯着李长水不说话,抽身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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