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地往木桥溶小学狂奔。
第二天,李长水给场办的石柑拨了电话,问他正月初九那天人在哪里?石柑回答说在场办。李长水又问到过盘瓠洞吗?石柑矢口否认。石柑反过来查询李长水这么说话的真实意图,并怀疑盘瓠洞是不是出了事。李长水敷衍他自己只是随便问问,劝他不必多心。石柑就挂了电话。固然,李长水考虑到人命关天,自己绝不可以胡乱猜疑,众盲摸象的做法于人于己百害而无一利。自然而然,由“娃哈哈”矿泉水瓶引申的联想暂告一段落。
第五天,在沅陵五强溪门打捞上岸的一具浮尸经法医鉴定,证明系武陵县上堡乡虎头寨村村民白仲蓼。租船赴沅陵打点后事的丁茂林把尸体运回虎头寨安葬入殓。囿于尸体縻烂化程度较高,下葬的诸多程序大量简化甚至忽略。正月十五,棺椁便入土为安了。
所有的人反应平静,到底认为老汉已是六十好几的人,日子也活得差不多,两个女儿比同寨人都体面,似乎不应存在半点扼腕痛惜的地方。不过,作为与白老汉生前相瓜葛的李长水心里疙瘩久久不能释怀,总觉着自己好像亏欠他似的,亏欠那样一位守信用又忠厚的人!至于老汉小女儿白梭梭的反应则大为异常,成天寡言少语寝食不安。也难怪,局外人若设身处地去想,一名自幼丧母、随父亲相依为命的女孩,这份至爱以及由此衍射的孝悌真是无法令人想象的。之后是这一年的寒假,她也未能正常返校。
事情根源极度的颓靡情绪。伤悲使白梭梭厌恶做爱,有时连节育措施也人为地遭到冷落。和许多抱大男主义的男人一样,丁茂林并不多加呵护女人,等到妊娠反应才知道“有了”。怀孕让丁茂林想第二次闪电做父亲的愿望愈演愈烈,他不同意做人流,而且几乎强制性地要女人向自治州教育学院申请休学报告。为此,他煞费周折,不知从哪儿搞到一本假病历证明。后来的事态发展基本合乎男人的主观意识,学校同意了休学申请。尽管男人行踪的背后欲盖弥彰地暴露其自私一面,但白梭梭苦闷加纯善使她自己甘心驯服于男人意愿,以此贯穿始终,她默默地熬着日子,那小腹便一天胜似一天地隆高,呈球性膨胀。
春天眼看很快就会过去,白梭梭心绪依然如故。丁茂林偶尔要发牢骚:
“你一天到晚不动不吃,又不肯多进补水果蔬菜,到时生得下孩子么。”
白梭梭这回可真地叫惹恼了,针锋相对地道:“你莫烦我。什么时代?生不了就不兴剖腹产。”
丁茂林不再言语。到夜晚,女儿丁培要他讲故事,搜肠刮肚,总算在一本参考读物中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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