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戴草帽的驼背老汉像是花匠,使唤那壮汉驭车 。
“到这边来”耿一标跟那老汉招手。
“这是怎么回事”夏萍给弄糊涂了。
“这是劳教导员的意思。他说你非常喜欢养花栽草,又央了这件差事,弟兄家家,我就叫人拉了一车,你望行不行,再看怎么摆设”。
夏萍平生至爱君子兰,对花草盆景并无多少见地,看那壮汉卸货,凑过来就问他货色。那人也实在,一连报了好几个就说不出名堂,烦闷地道:“你这个要问我爹。”
老汉晋山羊白胡须,七十上下年纪,衣著比儿子要利落,人也精神,如数家珍地给夏萍上了一堂植物课:有中华榅木,有珍珠饭,有黄杨木,有小石榴,有杨柳,还有一蔸茶花树,每座盆大约一尺见方,盆是用钢筋水泥模就的,盆深壁厚,盆内土壤皆蒙一层薄的苔藓。这些盆景造型极具规律,外行人绝对识不出名堂。不过自外观而言,可聊作比方:那中华榅木像只腾飞的凤凰,那珍珠饭活似一位皤然白发的老妪在织布,那小石榴挂了青涩果子,仿佛一群青鸟栖枝其间,那小扬柳经过盆栽移植,简直不成模样,宛若一个伶仃小脚的女人来。夏萍欣赏之余不无遗憾,感叹道:“就是可惜没见着君子兰。”
秋湖美听到夏萍说“君子兰”,脸刷地飞红。她男人耿一标不知女人小九九,说:“君子兰有没有,有,就拿几盆。”
老汉说:“现在没有,等过一段时间我借一盆捧送过来。”
耿一标说:“你就送这个老地方,找这位女主人,姓夏。”
耿一标指着夏萍跟老汉交代了番,内心极不舒服,暗自牢骚:老子是看你男人面子呢,人心不足蛇吞象。
耿一标骑车搭了女人准备即刻启动,抬头望见二楼廊道内立着一名男子,戴了幅近视眼镜,木头样站在楼上观察楼下,估计站了很长时间。耿一标心里烦,便旋响油门飞驰而去,女人在他耳背鼓捣道:“你望见石柑那小子了吗?他怎么也在上边?”
耿一标说:“他跟一个小护士结了婚,劳勇也跟一个小护士结了婚,俩家就打邻居了。”
婚期在金菊的热情感召下愈来愈见急。
起初,石柑建议将洞房乃至婚礼就定在场部,金菊死活不同意,俩人老怄着气呢。谁曾想欧阳家的变故彻底粉碎他的初衷;迫于这件事本身的压力,他委曲求全,答应女人要求,在武陵县城举行婚礼。他不忍心跟女人顶牛,希冀等婚后再把这一变故告诉金菊。
结婚前夕的某天夜晚,石柑和金菊被无数奇妙的踏鞋声所吸引,他们判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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