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班(Day shift)2pm-10pm,晚班(Night shift)10pm-第二天的早上6点。就这样,24小时循环,不停歇。
最初的时候,或许是因为我是当时培训的人里最没背景和学历的,又是个老中,很自然地,我去了晚班。和一个叫老迈的英国藉的黑人打把手。
在最初的3个星期里,因为有考勤这一项要求,必须按时参加工作,所以我干脆从大学要了3周的假期,正儿八经的当了一个流水线上的工人。每天晚上按时10点打卡,早上6点回家,然后洗澡睡觉,到了下午4、5点起来,赶在超市关门前急急忙忙买东西,做饭,吃,然后又上班。
记得当时工厂里的几条流水线是轮休的,每条线每周休息一天,老迈的那条是周四休。于是,在那几个礼拜里,我最最盼望的日子就是周三。周三的晚上,下了班,可以撑着精神晃到中午,然后随意的睡过去,不必担心什么时候醒来。
也是在那几个礼拜里,我才真正意识到,这世上原来真的有很多比你活得更加辛苦的人,而他们,竟然可以习惯这些日夜颠倒,昼附夜出的生活,披星戴月,成年累日,并且,竟然,还很幸福。
说来可笑,在此之前,我仍然是一个感觉自己不幸的人,可是在此之后,我发现,我其实已经拥有了很多,很多。
而让我开始有这些感触的人,名字叫西琳亚,一个从波兰来的,如假包换的金发碧眼的女子。
我不知道我改怎么去形容西琳亚的长相,我只能记得自己当时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情景和心情。
那是我进入车间后不久。某个清晨,我拉卡下班,走出车间拐上二楼的餐厅,坐在一群热闹着等待上工和热闹着等着班车回家的人中间,无精打采地喝我的咖啡。当时的我,心情很差。当一个人强行把自己生物钟,调成违背自然规律的作息的时候,即使是像我这样的夜猫子,也难以承受。
我很委屈,也很抱怨。我觉得他们这么安排简直是欺负我。我一个年龄最小,身材最淡薄的女生,竟然被安排上晚班!混在那群满嘴粗话的印巴人,黑人,偷渡的阿而巴尼亚人中,满耳朵都是机器轰鸣的噪声,还要耐着性子登记,计算,还要跟那些人强颜欢笑谢谢他们好好干活……其实,真要是这些也就算了。关键是上夜班,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关键是还有这么久。我拿出包里的镜子,看看自己的一连倦容,只不过几天,我竟然在镜子里看到了眼镜框下清晰可见的黑眼圈!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自己的黑眼圈,以前也熬夜,也加班,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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