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人漫步于街头了,这样的夜晚显得更加冷清。衣苇的手机滴滴答答提示着节日短信的传递,开着车没办法倒开手看。不过这倒提示着有人在关心着自己,也证明有人和她一样地闲着,衣苇庆幸这世界不只是自己一个人徘徊在被遗忘的角落。
整个家属区的灯都是黑的,爸爸的家里也没有人。这么晚了爸妈能去哪里呢?衣苇下了楼梯口,向街心花园走去,在一条石凳上坐下,自己罩在老式路灯昏暗的灯光下,周围不远处的黑暗像未开启的幕布把自己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衣苇喜欢这感觉,这一刻她觉得自己远离喧嚣,在尘世间隔离出一块属于自己的净土,这个地方只属于她。
手机短信执著地提示着衣苇,强行把她拉回来。十几条短信未读,挑了几段看去,大多是网上流传的节日套话,只有刘丽问她在哪儿过节。衣苇拨通刘丽的手机,刘丽在电话里抱怨了一通没人陪她过节——老公和孩子也没来电话;老周回老家过节;爸妈去军区礼堂参加双拥联欢晚会。
衣苇笑道:“理解、理解,看来我们两个是同病相怜了。我说我爸妈到哪里去了,估计也是看晚会了吧。你在哪儿,我去陪你吧。”电话里传来刘丽招牌式的笑声,震得衣苇把手机移开耳朵一尺远。“你也找不到人了,才想起我,什么叫‘你陪我’,只能算作互相陪着吧。我能在哪儿?一个人在家守活寡呗。你说奇怪吧,平时身边人多得轰都轰不走。可一到这种团圆的日子就一个也找不着。没想到还有人跟我一样,哈哈……”衣苇怎么也笑不出来,默默挂断电话。
按响刘丽家的门铃。刘丽开门后赶忙接过衣苇手里的几大袋子吃的,“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饭?”
“我也没吃呀,估计你一个人也没胃口吧,所以就在楼下超市买了点速食品和酒。”
刘丽把吃的放进厨房才发现衣苇靠在门边还没进来:“干嘛呀,当门神啊?”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孤独吗?名不正则言不顺。所以越是敏感的日子大家才越要躲着我们。就像春节、中秋节、重阳节、元宵节,凡是应该和家人团聚的日子都是各回各家,我们就耍单儿了。尤其情人节,除了未婚的情侣会把这个节日当享受,估计象你、我这样年龄和处境的人就该避嫌了吧。”
“你进来说,好不好?全楼的邻居都听见了。”
“我是不想带着歪理邪说登堂入室。”
“去你的。不过,还真是的,我确实没过过什么情人节。可能像你说的。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