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传说那云朵便是虹螺女的魂灵,每天傍晚从玉石古井中婀娜腾起,久滞不去,她仍在俯瞰眷恋着人世间的美好生活呢。
晚照下的女灵河变成一条胭脂河,变成了一条长长绵绵缠绕于虹螺山间抖动的红绸子、金绸子。牧童晚归,村姑戏水,给这祥和安宁的田园景色又描上了活泼而生动的一笔。
汽车停在河心,不动了。女灵河并不深,若非汛期,也就将没过半个轮子,又多是鹅卵石底,所以汽车跑来跑去的,也用不着绕远过桥,一踩油门,轰轰轰唱着叫着,就闯过去了。
马大民伏在方向盘上,好一阵不动。坐在旁边的谷佩玉奇怪了,问:“咋,你身子不舒服?”
马大民不吱声。
“车出毛病了?”
马大民还是不吱声。
谷佩玉催促道:
“那就快开车回家呀,咱爸咱妈还等咱吃饭呢。”自吃过订婚饭,马大民就吃住在谷家,称呼是从那一日就改过来了的,由“叔、婶”变成了“爸、妈”。小伙子嘴甜。
马大民伏在方向盘上发了一阵呆,突然蹬掉鞋,又从座位下抽出一把拖把,跳下车去,蘸着清凌凌的河水,擦起车身来。
佩玉知道大民爱干净,也勤快,部队里养成的好习惯。把车停在河心里擦洗也是常事。可令佩玉不解的是,今日打早起,一天间进城出城的,大民始终阴着脸,一声不吭,跟他说什么也是心不在焉的样子。佩玉便纳闷,今日是哪句话戳了他的气管子,这般不和顺?以前没有过一天不开晴的事啊!
对马大民和王吉琴的关系,谷佩玉似乎也应有点察觉了。那天入夜,她从屯中腰街回来,陡然发现有一条黑影正从杨家墙头上跳过来,她喝间是谁,大民子忙慌慌窘窘地说,别喊别喊,是我是我。
佩玉舒了一口气,说,可吓了我一跳,这么晚你去那院干什么?大民子说,我去找根针线,裤子破了。佩玉便说,衣服破了你就送我这得了呗,黑灯瞎火的还忙活个啥。大民子忙说不用了不用了,一转身就进了自己的厢房小屋,还恍当一声上了大木闩。那一刻,佩玉也曾有点疑惑,往日,大民子巴不得有点针头线脑的事,好借因由或踅到上房她屋里,或把她叫到西厢房,正好顺手牵羊地有些卿卿我我的亲热,今儿这是……后来,哑母也曾比比划划地问过女儿一次,大民子晚上常去杨家有什么事?那目光中已很有了些内容。只是佩玉仍没往更多的不好地方想。以前大民子跳墙头去杨家的事也有,再说天成哥就在眼皮子底下干活,况且从哪个方面讲,那王吉琴也犯不上自己去一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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