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的姑娘太自信了。
这一阵擦洗,马大民将汽车前后左右都细细致致地干净了一遍,说话间玉皇顶上的彩云淡了,远了,不见了,天色迅速黑下来。
谷佩玉几次催促,马大民才又回到车上。坐到方向盘前的马大民仍不推挡踏油门,仍是闷声不响一口紧接一口吸烟。谷佩玉终于急了,问:“大民子,你有什么话就痛快说,五尺多高的大老爷们,这么坑哧瘪肚的急不急死人!”
马大民将大半截烟头隔窗扔出去,那个小光点在夜幕中划了个很优美的弧线,荡进水里就熄灭了。马大民终于打破僵局,瓮声瓮气地问:“有件事,你可得给我说实话。”
谷佩玉立即讥嘲地反击:
“有屁你就放,少跟我审讯坏人似的。你跟谁玩这个呢你!”
“我问你,前些天你留城里,是不是和一个男人睡在了一起?”
谷佩玉愣了,这事怎么到了他的耳朵里?但旋即她心里就暗笑了,肚里那点气也消了。男人为这种事认真,本也在情理之中。耍蛮,吃醋,正证明他爱自己。再说,城里都来了人,虽说口口声声声明哪儿说哪儿了决不扩散,可这年月谁能保得准儿?她便说:“这事有,不假。可我得给你更正一下,不是睡在一起,是旅店安排错了,让我们稀里糊涂地住在了一间屋子里。起初我们都不知道,天亮时知道了,我们锅是锅,盆是盆,两不相扰。那个男人是个知书达理的好人。”
“你说两不相扰,谁信?”
“谁愿信不信。老天在,虹螺大山在,天理良心在!”
“那城里为啥还来人审你?”
“谁说是审我?人家只是来了解了解情况,不然为啥没把我绳起来抓走?”
“那个男人姓什么?叫什么?住哪里?”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那这事过后,你为啥不跟我说?”
佩玉怔了怔,被问住了。她起初真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万没料到城里人会小题大作,把这个她只想扔到脑后去的屁事扩散开。
早知事情会这样,真不如事情过后的当天就当笑话说给大民子听了。她说:“我觉得跟你说没用,也不值当说。”
“你觉不值当,可你知别人怎么说?”
“愿怎么说怎么说,嘴巴长在他的鼻子下,我管不着。”
“人家说你当初开豆腐坊想发家,就是先用这种办法攒的钱……”“放他妈的罗圈儿屁!”听这话谷佩玉可急了,猛地挺起身,脑袋咚地撞在驾驶楼的顶篷上。她顾不得疼痛,问,“你告诉我,这话是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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