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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愕中的谷佩玉发了一阵呆,突然丢掉手中的拖把,扑进父亲怀里,就呜呜地哭开了。
谷老诚也老泪纵横了,不住嘴地说:
“佩玉,佩玉,别哭。爸这不是赶来了吗。人没伤着,比啥都强。”
杨天成和拖拉机手将丢弃在岸上、水里的黄豆袋子扛回来,一袋袋往车上装。他最先发现了问题,问:“民子,大民子呢?”
谷佩玉抹了一把泪水,气赌赌地说:
“回家了!”
“回家了?”谷老诚纳罕,“怎么没见他呀?什么时候?”
“他回白马屯了。”
马大民的家在白马屯。谷老诚听出了问题,问:“你们……闹别扭了?”
谷佩玉点点头,望望杨天成,欲言又止,只是说:“他不是人!”
杨天成为人厚道,却不愚憨,此情此景,什么看不出?便故意粗描淡写地打着哈哈,试图圆场,说:“这大民子,平时乖羊似的,冷丁耍上驴脾气,就啥也不顾了。
撂挑子也不能往河心里撂啊!谷大叔,你陪佩玉先在车里呆一会,消消气。我这就去把他叫回来,两袋烟的功夫。”说着,便又跳上了小四轮。
谷佩玉急拦阻:
“天成哥,你别去。我从今往后再不理他!”
杨天成笑道:
“哪里话,小两口耍耍性子生点气,是给过日子撒花椒面添盐酱的事,当什么真!”
谷老诚也说:
“天成,那你就受累,快去吧。车扔在河心里,也不是个事呀!”
小四轮突突着,直往北岸冲去。佩玉望着四周黑黝黝的大山,眼泪不由又奔涌而出了。
入夜时分,杨天成将水挑进谷家院子,见谷老诚直门儿在院心不安地转圈子,就问,谷大叔,还忙啥呢?谷老诚说,这都啥时辰了,佩玉和大民子咋还没回来呢?杨天成安慰说,兴许在锦州城里被啥事耽搁了,别急,再等等。谷老城叨念,不能,不能啊,啥事能耽误到这时候呢?走时没说呀!又挑过几担水,杨天成说,是不是汽车在路上抛了锚,要不我去屯里借辆小四轮,咱们顺道儿去找找看吧。
太是时候了,及时雨一般。不然,又岂止是两三千斤黄豆,佩玉孤身一人,谁知又会发生什么事呢?
待杨天成再赶到白马屯马家时,马大民正独自一人趴在被窝里想心事,炕沿下已密麻麻不知扔了多少烟头子。待冷静下来,他心里也觉不是味儿,很有些后悔了。自从那夜和王吉琴苟且之后,初尝了女人滋味的马大民便再难收敛,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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