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日头已跃上东山,鲜灿灿地将虹螺山区都镀上一层桔红色。向阳坡地上,已有早耕的牛儿在悠长地眸叫了。
十四
玉井屯数一数二的漂亮“富姑”谷佩玉突然和带了一个孩子的老实人物杨天成结为夫妇,且婚事又办得极简朴,这在虹螺山区很引起一场不大不小的轰动。有人说谷佩玉因和马大民的事黄了,心灰意冷,饥不择食,也就草率了自己的终身;又有人说那二婚头杨天成别看表面憨朴,实则花花肠子弯弯绕,也不知用什么鬼招子先占了谷佩玉的身,那谷家姑奶奶哑巴吃黄连,难说出口罢了,再不结婚怕要现眼了;还有人三百年前早知道地掐指卜算,说谷佩玉和杨天成终难长久,打八刀也就是三年两载的事;更有人传得神眉鬼道,说那杨家院落原本就属谷家,土改前谷家老辈人在老院子里埋下了金条银元珠宝,谷家此番是舍身用计再将那些黄白之物收归己有……好听不好听的,说啥的都有。就像一个人对着虹螺大山随便吆喝一声,四周的高山峡谷都会很快反馈回声,话儿很快传到谷家人耳朵里,佩玉豁达一笑,对杨天成说,别人的嘴皮子咱也管不住,随便他们说去,出水才见两脚泥呢,咱快把日子过红火了要紧。
婚后不久,谷佩玉很快从城里引来一拨人,尺量笔划地热闹了两三天才回去。留下话,一个月后设备到位,要求谷家在此期间扒掉老豆腐坊,盖起新厂房。屯里人发现谷家的那辆130汽车被城里人开走后就没见回来,新郎官每天入夜时分也不再吱吱嘎嘎地摇辘辘把,而是整日带人尘土暴扬地拆房子,清垃圾,人们便更信了谷家确得了黄白之物的传言,说谷家腰一粗,更要大干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老财主毕竟还是老财主……而王吉琴的那辆“半截美”倒是每日还来,只是一见谷家停了生意,收购价格不仅降了下来,反比谷家当初的一元五还低,秤杆子上还常闹些纠纷。屯里人这才大梦初醒,齐骂那娘们真黑了心肝不是东西,不光坑了谷家,一家伙把满屯人都涮个苦。可骂归骂,小门小户的没个跑出大山的汽车轮子,只好甘认吃亏少赚,巴巴地盼着谷家快些把买卖再做起来。
整日奔波忙碌,谷佩玉就觉小腹时常隐隐疼痛,跑厕所的次数明显增频了,人也明显憔悴消瘦。再看那杨天成,两眼也明显见大,颧骨明显见高。屯里人便私下窃笑,说这一对旷男怨女正如干柴烈火,一个是伺花老手,一个是云雨初试,似这般白天忙,夜间累,铜铸的人也得打磨掉一层皮。哑母虽嘴上说不出,心中却极纳闷,背地里几次催促女儿快去医院看一看,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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