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比的。来到一座八层楼房前,玫瑰问一个提菜篮子的中年男人,甜嘴蜜舌道:“我说大哥,问个路找个人?”
中年男子也很热情说:“甭客气。听口音你是北方人?”
玫瑰说:“哎呀我的妈!听你大哥的口音,还是老乡嘞!”
“哎呀我的妈”就是介绍信。
中年男子一脸热忱说:“是吗是吗?这里60%都是从大东北迁过来的。不知你要找的是哪一个?要说都是在山沟里一窝几十年,闭上眼睛都摸得出谁是谁的。”
玫瑰声东击西说:“我们两口子在W城工作,专门来看我妹妹。她去年才从东北调来的,叫白卓梦,工人。”
中年男子说:“啊,新来的工人,难怪耳生。你到前面几栋四层楼去问问,那里是工人区。”
玫瑰说:“谢谢大哥了!你买一大捆蜡烛,过年一定很热闹的!”
中年男子说:“哪?这都是防停电用的。”
玫瑰说:“高高兴兴过个年,怎么会出这种事儿?”
中年男子说:“你还不知道,厂里欠人家五个月的电水费。人家就像理发员,想摸你的脑袋就摸一下。慢走好了!”
等那人一走远,中平埋怨说:“什么比方不好打,咋扯到夫妻头上了。”
玫瑰反唇相讥:“我牺牲自己都没在意,你一个大男人还像亏损了多大似的!”
中平说:“将来人家认出了我,穿了帮,叫我怎么好交待?再说没完没了找工人区干嘛?”
玫瑰说:“穿帮又怎么样,不是叫你白作梦吗?何况还是将来。我们来这里像月黑头,谁的门上也没写工人、干部和知识分子。到了工人区,横进竖出都是工人。笨,我怎么瞧你都是弱智,没半点灵性儿!”
中平说:“你真是人精,谁玩得过你!你这么矜能,在座谈会上我不讲话,全让你代表。”
玫瑰说:“让就让,没吃个肉,总看过四只腿的猪吧!没当个头儿,难道说没有被头儿领导过?!”
一连看了三家,中平越看情绪越低落。第一家是老工人,底子厚,置年货,贴年红,还有点过年的气氛。第二家是一对青年夫妇,只有做母亲的和孩子在家。玫瑰进门后,敲敲不算落后的家俱,全是木板做的,心想山沟里也有实惠处,比城里的胶合板扎实得多。她上前对女人说:“大嫂,我是厂办的,现通知你去领工资。”大嫂也不嫌丑,也不怕冷,撩起胸襟的白奶子,没好气朝娃儿嘴里摁,拉长声说:“这话听了六十天,耳朵成了茧,就是一次次没兑现。要不,我这一次干么拿扁担硬赶他游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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