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了,我就是想哭一下。”老张放下心来,有些责备地说:“看你吓我一跳,以后别这样。”赵离说:“我连哭一下都不行?”老张说:“不是,我们家这个样子,再也见不得眼泪了。”
赵离在心中以为丈夫说得对,她觉得有了这一哭,心中的泪水、委屈全都释放完了,这一生再也不需要哭了。
她决定不急着回县,在家里多呆几天。她用热毛巾敷着眼睛,走进山山房间,在他的床上躺下来。山山只顾看书,问:“你怎么啦,妈妈?”赵离“嗯”了一声,说:“山山,妈妈这几天不去新城了,在家里陪你好不好?”山山说:“你不要陪我,我好多了。我想问一下医生,我能不能参加今年的高考。”赵离抚摸着他的后背,说:“我想可以,明天就给你去问。你别看得太累了,把腿搭好,小心感冒着凉。”山山说:“你还是回新城吧,等我参加高考你再陪我多呆几天。”赵离说:“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回去?”山山顽皮地学着她的腔调说:“你这孩子,妈妈背后有五十万新城人民呀。”赵离叹道:“妈妈再忙,这回也要住几天了,这几年,妈妈欠你的太多了。”山山听说,放下书包,唧唧挨着赵离躺下来,用手指在她的脸上轻轻地画着。厨房里传过来丈夫剁肉丸的响声,笃笃笃笃,既单调又稠密,后来一点一点地飘远,竟这样睡着了。
晚上起来吃饭,觉得有些鼻塞,老张说:“你不要是感冒了。”赵离说:“哪能就这样娇贵。”晚饭做得很丰盛,赵离却一点胃口也没有,勉强用肉丸汤泡了半碗米饭吃了。看电视的时候,眼皮滞塞酸胀,像是堕了一只秤砣,鼻子发痒,一连串喷嚏争先而出,眼泪鼻涕不可遏止地涌了出来。
山山拍着手说:“还说我不要感冒了,看是谁感冒。好玩,好玩。”
赵离苦笑着哼哼着,弯着腰跑到卫生间,坚持看完新闻联播和气象预报,觉得疲倦发冷,找了感冒胶囊服下睡了。原以为身体健壮,睡上一夜就能痊愈,谁知半夜发起高烧来,两点,老张量了量她的体温,居然高到摄氏39度多。老张急着要去医院,赵离艰难地指着山山的房间,摇着头说:“别吵醒山山,给点水我吃一片安乃静就行了。”服了药睡下,强忍着不动,口里呼出的气就像炉口里喷出的火焰,连皮肤也要烧干了,身体却冷,意识里感到自己渐渐远离身体,混混沌沌像是隔着一层皮纸,各种各样怪东西在眼前浮现、伸缩、变形、飞舞,她仍然下意识地不哼一声,有几次,她感觉自己在说什么,猛地惊醒,外面鸦雀无声,死一般寂静,痛恨夜这么长。
好不容易熬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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