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一片了,他本能地喊一句:“好冷,可可;好冷,妈!”便倒下去睡着了。
“快?烤火,在屋里烤火,把棉袄拿来压着。”赤脚医生赶紧动员两老汉,可怜50多岁的两个老人哪见过自己的骨肉如此痛苦。一个忙着擦儿子头上的水,一个忙着把干巴巴的木材架起来。
火迅速起来,满屋子的热气。医生热不过,借口说去叫房头的兄弟过来帮忙。“如不行,做好抬到县里去的准备。”
11点的夏夜,青蛙呱呱呱地叫个不停,猫头鹰在树上发出凄凉地叫声,叫得人心惊肉跳。房头的兄弟有的已经睡着,赶紧起来,放倒竹床,插上杆子,从自己家里带来被子扑好。石头的爷爷将近80,颤巍巍爬起来,拿着一盏昏黄的手电筒赶了过来。
“热!”石头又昏迷地喊,“热!可可,我好热。”
“把火撤掉!”伯伯感激灭火,强行地灭着的火带着浓浓的烟呛得人直打喷嚏。石老汉已经热得浑身像水一样流了。伯母身上的水在蒸笼一般的屋子里也冒着热气。
“热!”石头还是昏迷地低声地说着。
“减条被子。快。抱走一条。”
“热!”2分钟后,石头还是低声地说着。
“减条被子。快。再抱走一条。”
“热!”2分钟后,石头还是低声地说着。
石伯母抱走第三条被子,因为心急,她来不及把被子好好地安置,被子胡乱地堆放在一条带靠背的椅子上。停了一个多小时的雨突然在一声炸雷中哗啦啦地下了起来。老爷爷开始远远地用扇子给孙子祛暑。他怕近了,风太直接,吹不得。
凉凉的风,缓缓地扇着。
屋子里聚满了少兄弟。大家商量着,要不要抬他去医院。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间得了冷热病?”
“恐怕是针液反应。”赤脚医生最怕别人怪罪针头消毒不到位,连忙解释。最后一次使用此针是急救一个喝农药自杀的老汉,恐怕这有些关系。凭他的经验来看,又不像,“针液反应引起的冷热病,加上感冒没有痊愈……”
“今晚去医院的可能性不大。外面雨太大。20多里的山路,抬着病人淋着雨只会加重病情。”有人提议。
“冷!”一个多小时的安静让坐在旁边的大伙儿打了瞌睡,老爷爷看见孙子安静了许多,早已回自己的老屋睡去了。石伯伯停止扇风,给他盖了一条毯子。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2点,赤脚医生也一直陪在身边。人命关天,此时此地,他不敢走开半步。在这里,他已经是专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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