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小时的颠簸,在一堆荒凉的小村庄里他得知此处便是梁家庄。
低低矮矮的一排土砖房前,停着一个焦炭一样的火尸,86岁的老人被笔挺的西装包裹着,脚上穿着考究的皮鞋。面上盖着白纸,一群穿着长长的白寿衣的男人头上戴着用竹皮圈成的白帽,头吊着棉花球的女人们统一服饰,上身是左七盖样式的麻衣,下身为百折裙,一个个面无表情,无一有哭状。火尸前放一香案,灵位上竖着写有“故显考梁公立省大人之灵位”字样的灵牌。从“故显考”上不难了解到,这位西装革履老人的后人一定出了人才。不然 “显”字是不能随加的。
这个村的生活状况可以用当地流行的一句话来概括。“一队大官小官,二队大本大专,三队打铳抽烟,四队小麦拉油面。”用当地方言念起来特顺溜。经打听,梁立省大人是一队村民,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叫梁学乾,二儿子叫梁学坤。梁毅的爸爸也叫梁学乾,与这个梁学坤是不是兄弟?想到这里,石头的心顿时紧张起来。
平日里,也听到梁毅谈起他家中的事情。他爸爸梁学乾,无文化。每日就在一块泥田上“嘿休、嘿休”地做土砖,一天能做出100多口土砖,一口土砖可以卖一角二分七厘。他每做100口就砌成一个墩,每日在砌成一个墩以后,他都会拿出一根枯枝在地上反复计算,一口土砖一角二分七厘,十口一元二角七分,100口十二元七角。他从来不敢想荤食,因为一斤五花肉需要5。5元。“五块五?买不起!”他每次都这样对屠夫摇头说不买。
石头再一次向村民打听。有能侃的村妇给他讲述了前几天一件惊心动魄的事情。
“那老汉啊,造孽!二儿子一直在外,大儿子因为孙子在学校出了事。去了武汉,这一去。老人在家缺乏照料,不小心烧死了。”那村妇便开始绘声绘色地描述那次情况——
那晚,有警觉的村嫂嗅到木质焦糊味后跑出土砖屋察看,只见西方那个木屋上空一片通红。顿时,呼叫声大起,犬吠声杂乱,孩闹声顿作,跑步声、打水声一团。一个小时后火扑灭,木屋都烧倒在地。几个烧不着的石块雕花门框骄傲地立着,像战后余生的士兵,雄纠纠地神气。中途有胆大的村民几次冲进房屋却都没有成功,直到火被扑灭。可是,梁立省老人的火尸像黑炭一样蜷缩在一起……
石头从村民口中得知这个故事时,抬头看见梁立省老人灵前的那块“故显考梁公立省大人之灵位”的灵牌傲然孤立,那些穿着白色寿衣面无表情的人们商量着,“还是埋到那块地上去吧,鸡蛋没有烂,说不定会真的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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