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子,又下不去手打自己。
在出租车上我恼羞成怒地拨通了刘越的电话,我想说“刘越,操你妈”,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冷笑着说:“刘总,祝你高升啊”。电话那头的刘越语气古怪,没等他说完我就挂了电话。同事啊,朋友啊,一下感觉如此的不可靠,想想又觉得刘越其实也没做错什么,只是当这种明枪暗箭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那么的难以接受。我做错的事,已经付出代价;我所付出的,又将收获什么?
时隔二十多天后,我和白露在候机大厅里再次见面,相对无言。白露的眼神有一些幽怨,也有一些说不出的意味。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没话找话地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白露笑笑,望着远处:“也许不回来了,那边有一个经理职位空缺。”这一切本来是属于我的。猪头老总只轻轻动了动嘴,便乾坤转移,物是人非。“我能让你上,也能让你下”,猪头老总当年说:“这叫办公室的政治。”或者,干脆不如说叫江湖险恶罢了,我们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无能为力。
想起和白露在一起喝咖啡的时刻,想起那个下雪天搂着她肩头的情景,也想起我们之间若有若无的感情,我忽然有点伤感。轻轻握住白露几乎没有温度的小手,我说对不起。白露的眼圈突然红了,说,“对不起什么?”我无语。
大屏幕提示白露所乘的航班开始检票了,白露冲我笑了笑,说:“下次出门的时候记得刮胡子,要不像个小老头。”我不好意思地摸摸下巴。看着白露白皙而圣洁的脸庞,突然很想拥抱她一下,可是却没有勇气伸出手去。挥手再见,白露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入口里,我的心突然间空空荡荡,只有握着白露小手的冰凉的温度,依然真实地在我的手心蔓延,提醒着我白露已经走了,也许这将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你太善良,聪明但缺乏心机,也许不适合做个商人”,白露临走前忠告我。不止有一个人这么说我,我开始想从来路上去寻找走过的足迹,是不是正如她所说的?可是在汹涌的人流中,我找不见来路,只有随着人流,继续不停地走下去,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