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走我的日记本,在楼里找了个清静的屋子窝着,柯涵对我突然的颓废表示了好奇,我拒绝和任何东西说话,柯涵在来打听了数次无果之后宣布放弃,继续他的创作去了,这个无知的家伙还不知道沈炼看不见他们是装的,每天依旧开心地出入那个贱|人的家。
明明那里曾经是我的家,但是我死了,原本属于我的东西全都跟我没关系了,想想真是不甘心。
我消沉了三四天之后曾经那个野鬼又来了,就是那个长头发的,涂脂抹粉的狐狸精,我其实对他已经没多少记忆了,但是他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还是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这个人的打扮实在太显眼,依旧是那件丝绸面料的暗红色盘扣上衣,一张脸还是敷着厚厚的脂粉,整个人看起来妖里妖气的,他抱着琵琶拉了张凳子在我面前坐下,说:“想听我唱曲儿吗?”
我拒绝和任何东西说话。
然后他就自顾自地在我面前弹着琵琶唱起了缠绵的小曲儿,依旧是吴侬软语,是我听不懂的歌。
然后我觉得他可能对我有意思。
狐狸精叫徐子安,是个很有……资历的鬼,他已经死了七十多年了,从民国到现在,一直抱着琵琶游荡在人世间,我不明白,七十多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我才死了四年就知道现在的世界和我活着的那时候已经有很大改变了,而从上世纪三十年代到2011,又岂止一句天翻地覆,他生活的那个时代早就翻篇了,亲人朋友也早就不在了,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过了七十多年,不寂寞吗?
柯涵说我们这样滞留人世的鬼是因为执念,那徐子安又是怎样的执念让他在人世流连了将近一个世纪还不得解脱?我觉得他有点可怜,跟他比起来我简直再幸福不过了。
然后徐子安给我唱了一整晚的曲子,听到最后我都腻歪了,几天之后他跟我道别,说明年再来,我继续窝在屋里装深沉。
又过了几天,沈人渣找上门来了。
他来的那会儿我正捧着笔记本在抠字眼儿,我最近文思枯竭,有时候想半天都不知道该用那个词,我看着我的日记本,发现语言真他妈的苍白无力,这时候沈人渣一脚踹开了门,弄得屋里到处都是翻腾的灰尘,他黑着脸就要伸手来抓我,当然他抓了个空,他愣了愣,接着就从口袋里掏出张符吧唧贴在我脑门上。
我再次被定住了,然后我愤怒了。
沈人渣把我当沙袋一样扛起来,下楼,回家,然后把我扔在了客厅沙发上,接着一脸阴沉地看着我。
简直欺人太甚!我说:“沈大师,我什么时候又得罪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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