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喜没有看见林淮初眼底深深的不舍和眷恋。
林淮初的那身衣裳似乎宽大了不少,有些不合身,整个人瞧着越发显得孱弱不堪。
那道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赵小喜静静地坐着,看了一会儿,远远的,对头那山上,不知道是李子还是梅子,开了花了,细碎的,白色的,熙熙攘攘地挤着,一大片一大片漫山遍野的开了,像是忽然间在那儿下了一场雪。
赵小喜忽然觉得冷了,慢腾腾进屋里泡了杯热茶,面上浮着一层茶叶沫,喝到嘴里是热烫的,一杯茶喝完了,又打从心底里透着丝丝莫名的寒气。
屋里传出程伶舟的声音:“福生,赵福生……你这名儿虽起得好,很喜庆,只是略输几分文采,我给你改个名字可好?”
“……赵福生这仨字是我爹娘取的,也入了族谱,哪里是你说改就能改的?”
“那便不改好了,只是我私下里为你另取个名儿,就叫……赵三生吧,赵三生,如何啊?”
“随你,你爱怎样就怎样吧……” 赵福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只是无奈里又透着股亲昵。
“赵三生……就很有文采么?肉麻,恶心,”赵小喜听了眼角直抽抽,嘴角一撇,哼哼道:“附庸风雅。”
又哂道:“矫情。”
屋里又传出程伶舟的声音:“方才我是开玩笑的,福生,你记不起前世……其实你原本叫林榛……也罢,横竖都是过去的事了。”
赵福生道:“程伶舟,你又在说什么胡话?”
翌日大清早赵小喜与那程伶舟吵起来了,声音大的把院子水塘里的鹅都吓醒了,扑楞着翅膀瞎叫唤。
赵小喜吵得脸红脖子粗的,大多数时候是他在吼,程伶舟忙不迭的应付,几乎要被吼懵了。
两人以一碟油豆腐为契机开始吵,到最后你一言我一语来来去去都不知道在吵什么了,期间扔筷子砸盘子掀桌子折腾的一塌糊涂,只差没把房子也给拆了,赵福生一脸为难又莫名其妙,劝了不行,不劝更不行。
“你谁啊你!”赵小喜怒火中烧抡起把凳子就要往程伶舟身上砸,几乎咬牙切齿地骂,“谁啊你!我不认识你!你说你凭什么,啊?我和我哥两个人本来过的好好的你凭什么来横插一杠子?啊?”
程伶舟堪堪夺过那一下砸,顺手也扛起把椅子去挡。
二人你来我往打得不亦乐乎,赵福生终于火了,随手扯住其中一个发狠一推,把赵小喜推到柴禾堆里重重磕了一下。
另外两人看着赵小喜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