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翱笑问,“知道为何打你么?”蒹葭轻喘口气,“奴婢不懂规矩,内常侍教训的是!”孙翱皱眉一笑,“你果真乖巧的很。这是爷给你提个醒,往后好好当差!这儿是皇城所在,别把你从前戏子的那套狐媚样儿搬出来!”吩咐身边手下,“取我房中的红玉膏给他上药,仔细别留下疤痕,再挑个乖巧的小黄门与他,记住,要好生伺候!”
蒹葭跪在地上,看白玉地砖上有星星点点闪烁,他知道,那是自己落下的眼泪。耳边恍惚响起了浪淘沙的曲调,“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师父!师父!他在心中呼喊,求师父在天之灵,保佑蒹葭!纵然天上人间,又有何妨?
如此邂逅何
南国禁卫将军燕霡霂走出百辱阁时,下意识的仰望苍穹。从幼年始,这是他每日必做的窗课。燕府许多人都记得这幅画面——少年俊雅如画,抿紧嘴唇趴在窗边,遥望薄暮夕阳漫天彩霞,唇边沁出一抹冷笑。惟有燕霡霂自己明白,那画面背后,是他内心的恐惧,对黑夜的憎恶,痛苦的颤栗。他将心底深处的恐惧化成那抹笑容,给家人看,也给自己看。
在世人眼中,燕府大郎君永远都勇猛无畏,永远都冷血狠辣。燕霡霂沉静抬头,漫天青白之色,像是风雨欲来,霭霭停云泛作浅蓝的鱼符形状,渐渐越聚越厚,终于不辨东西。白昼过去,暮色又将来临。
他收回视线,守候在外的贴身童子水儿奔了过来,“郎君!”他喜笑颜开,双手小心翼翼捧着什么,似乎很是宝贵。看燕霡霂视线扫向自己,水儿忙解释道,“宫里新来一批宦人,里面竟有个算命先生,占卜很准呢!小的未报生辰,他说出五年前我摔断腿那场灾祸,竟然毫厘不差!”燕霡霂俊朗面容宛若刀刻,毫不动容,水儿接着絮叨,“小的请他测命,他说小的要大富大贵呢!”讨好笑道,“郎君步步高升,水儿也跟着沾光呢!”
燕霡霂哼了一声,也不理会,水儿自言自语道,“这块占卜石头,我要好好保存。”以石占卜,燕霡霂倒未曾听说,他从不信异术,也懒得啰嗦,水儿兀自喋喋不休,“郎君,刚才那算命的中人说,酉时宫门有血光之灾呢!”燕霡霂停了脚步,冷冷道,“什么奴婢这么大胆,竟然妖言惑众!”水儿吓了一跳,捂住嘴不敢再说。
若是往日,燕霡霂定要遣人告知孙翱,好好责罚这不懂规矩的宫奴,因近来诸事缠身,细枝末节,他也无暇挂怀了。按照惯例,每年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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