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熬到何时才能治愈?燕傲天心下怜惜,轻声唤道,“洁儿,你的头疼香快用完了,明日请郿大师再新配些。”燕霡霂恍惚之间,听到父亲呼唤,抬头望去,燕傲天慈爱面容在眼前晃动,他怔了一下,“阿爷说什么……”
他脸色灰白委顿,双眸黯然无神,燕傲天心头一惊,“洁儿,你可是头痛发作?”燕霡霂摇头不语,燕傲天又疼又怒,“脸色都成这样,还要逞强!怎不早说?”起身几步,抢到儿子身边,抓他脉搏,却看他手心已被剜出两排血痕,料想燕霡霂攥紧拳头,指甲掐破了皮肉。燕傲天心如刀割,高声叫道,“快来人,送大郎回房!”
父亲眼神痛惜忧虑,燕霡霂张口想说什么,脑中仿被一柄利刃劈成两半,他眼前一阵乱黑,不由自主抱头,直冲墙壁狠命撞去。燕傲天惊惶之下,张臂拦阻,燕霡霂隐约察觉自己快要撞上父亲胸口,恍惚中身子停滞一下,复又冲了上来,却被燕枫拦腰死死抱住。
燕枫文弱,燕霡霂扭动一下,将弟弟甩出老远,刷的抽出腰间楚剑,房中乱挥乱砍。他满脸痛苦,头颅不住摇晃,面部扭曲变形,口中荷荷发声,状若疯狂。须臾数十家奴蜂拥而至,因大郎君时常犯病,众人早已熟敛,处置起来得心应手,他们四面拉动绳索,牢牢缚住燕霡霂。
为防燕大郎撞墙,燕相书房的柱头、墙壁和各处棱角皆裹以厚实柔软之物,燕枫身子甩到墙上却无妨碍,哼哼唧唧从地上爬将起来。侍从们七手八脚,抬燕霡霂回烟水阁。阁内卧榻也是特制,床头四角皆立铜柱。燕傲天恐儿子自残,燕霡霂放倒床上后,仍旧捆紧手足,四根绳索扣紧铜柱之上。金猊喷芳吐麝,冷水香气袅袅,燕霡霂折腾一番,终是筋疲力尽,沉沉睡去。
燕傲天吩咐解开绳索,拉起儿子双手,放入衾中。注视到儿子掌心伤痕,燕傲天怜惜之下,又觉气恼。忆起上次儿子奔赴渺国征战,凯旋归来,燕傲天摆家宴庆贺,众皆欢喜。第二日面圣,张思新问及燕霡霂伤势如何,燕相这才知道,儿子在海国身中数刀,肩背皆有重创。他急急赶回府中,燕霡霂仍一幅如常模样,也不知他是如何忍下来的?燕傲天又痛又怜,吩咐大夫料理伤口,狠狠叱责儿子一番。
燕霡霂从小冰冷寡言,无论欢乐苦痛,均隐藏心中,连他这做父亲的,也猜不透儿子所思。燕傲天举帕子拭擦燕霡霂额上汗水,又替儿子掖了被角,暗叹口气,“两个儿子,无一省心!”燕霡霂天生痼疾,原不符合武官要求,倚仗燕傲天斡旋安排,儿子才得以入禁卫任职。
燕傲天不指望燕霡霂光大门楣,如此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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