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泛开一条一条桃花新蕊的鲜活杖痕,沙人柔弱无骨的腰肢也杨柳般摇摆,恰如料峭寒风吹开了一片旖旎春(-)色。
用于惩戒的笞刑,也能描画出瑰丽香艳的景致,张颀平生头次经历,只觉不可思议。他一瞬不瞬,瞧着眼前两团莹莹白玉缓缓肿胀,次第渲染成一块细腻通透、明丽润泽的红翡。曼妙人儿吃不过痛,柳腰东摇西摆,呼喊也渐渐失去了矜持,成为本能的生理反应。肌肤的扭摆,痛苦的呻(-)吟,凌乱的衣衫,容易令人产生某种美妙的联想,激发看客心底蛰伏的春情。张颀下意识挥手叫停,踱到蒹葭面前,弯下腰来。
暴风的肆虐忽然停止,蒹葭一边呜咽着喘息,一边难以置信地抬头,他眉头蹙起,玉春带雨泪下流泉,满脸痛苦羞窘,说不出的楚楚可怜。张颀伸指,拂去蒹葭下颌一颗泪珠,将唇凑到他耳垂边上,漫不经心问道,“身上还脏么?”
蒹葭笞伤火烧般胀痛,只疑心肌肤爆裂开来四分五裂,也不知伤成怎样的惨状,会不会留下难看的疤痕,他又怕又惊,强压着自己,才没伸手去摸伤处,蓦地感觉张颀口中热气吹上自己脖颈,还带着慵懒的痒意,蒹葭满心恨意,垂下眼睑,喘息了好一阵,“好痛!大王开恩,饶过奴婢吧!”张颀笑一笑,“本王问你什么,为何不答?”不知怎的,蒹葭眼前忽然浮现自己入宫之时,瞧见木都城楼上堆满沙人头颅,死者圆瞪双眼,仿佛在嘲笑着自己的卑微怯弱……蒹葭默了半晌,咬牙开口,“奴婢身上……只怕更脏了些!”
张颀微微变色,冷笑,“既如此,那便再打!”掌板子的察言观色,手下加了劲,一板子抽下去,蒹葭发出一声痛呼,双臂死死环住刑凳,浑身瑟瑟发抖。如此反复捶楚,沙奴惨叫声中,薄透的肌肤胀破,渗出三三两两的血点,慢慢绽开一树桃花,风中零落如霰。蒹葭疼的眼前暗黑,身子着力辗转,帽子滚落地上,额头渗出密密汗珠,晶莹剔透,和着泪水滚落。张颀想到一句古诗,“海棠不惜胭脂色,独立蒙蒙细雨中。”想不到狼狈挨板子的人,也这般惊艳荡魂。
尽管满目残春,唱数声依旧井然庄严,“十七,十八……”“再打下去,怕要雨下胭脂一片红了,”张颀抿了抿嘴,“沙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