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未愈,骑马成为对他的另一种折磨。出行第一天,蒹葭马上颠簸,伤处反复厮磨,连轻软的丝绸中衣也化作利刃,剜割着寸寸血肉,他身子东倒西歪,疼的脸色青白,周身渗出冷汗,竭力凝聚心神,才没一头栽倒在地。好不容易盼到驿馆,蒹葭双腿僵硬无法挪动,试了几次,实在跨不下马去。张颀一旁斜睨,似笑非笑,眼神嘲讽,羞得蒹葭无地自容。是夜,蒹葭勉强沐浴,又不好意思让人敷药,伏在榻上独自折腾,伤处痛的难受,他又发愁翌日的行程,长吁短叹,辗转反侧。
耳边脚步声轻响,蒹葭心中一紧,蓦地回头——张颀竟立在榻前,烛火掩映,衬得他半边面容忽明忽暗,越发令人惊悸。蒹葭身子往后一缩,“大王!”“我睡不着,随处走走,”张颀语音淡淡,随手拨了拨灯芯,“见这里亮灯,便进来了!”
张颀说的也算实话。此行责任重大,到达驿馆,他与随行官员不敢歇息,挑灯商议到深夜,待众人退去,他睡意全消,闲庭信步,见蒹葭房中兀自光亮,记起沙奴白日的可怜模样,心头好笑,便闯了进来。
蒹葭却满脸紧张,晶莹双眸里闪着惊恐,撑着想爬起来,“躺着吧,”张颀一把按住他,嗤笑,“你都成这样儿,还怕我饥不择食,会吃了你么?”他说的坦然,蒹葭暗暗舒口气,张颀又笑了一笑,“早晚我要生吞了你——”看蒹葭眼神又戒备起来,张颀只觉有趣,拉长声音,“也不急在一时。”
这位大皇子视自己作玩物,蒹葭心知肚明,他周身都不自在,委实打不起精神与张颀周旋,竭力压抑下胸中烦躁,耐着性子劝说,“夜深天凉,明日还要赶路,大王早些回转歇息吧!”张颀闻言,不但不走,反在床边坐下,瞧着蒹葭长长睫毛跳动,哼道,“你却怎么不睡?”蒹葭怔了怔,唇角慢慢浮现苦笑,“身上疼得很,睡不着。”张颀会心一笑,“我也睡不着,你陪我说说话,或者唱个曲儿听听——”蒹葭记起上次挨板子唱曲的狼狈模样,面上又红了一红,暗忖,这瘟神一时半会怕不肯离去,只好陪着小心了。
灯下的蒹葭两颊绯红,娇羞可人,张颀忍不住摸了一把,沙人肌肤滑腻,触手说不出地舒服。蒹葭身子颤了颤,却终是没有躲闪,由着他摩挲。张颀心满意足,却听蒹葭幽幽叹了口气,“奴婢有伤睡不安稳,大王身上没伤,却为何也睡不着?”张颀心中微惊,这沙奴怎么胆子忽然大了起来?他犹豫着是否加以呵斥,蒹葭又道,“上者劳心逐利,下者劳力惧死,奴婢是怕痛惧死,大王天潢贵胄,想怎样便怎样,却还有什么不顺心么?”
这话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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