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一惊,昨夜自己作了什么?落絮无声春堕泪,行云有影月含羞。原来,梦中的十万春花坠落,做了两人的临别赠言,成为他们分离时华美的收梢。
燕霡霂心下酸楚,整好衣衫,拔出匕首,正待挥下,他的瞳孔忽然狠狠一缩——身侧的陈涟,青丝如墨,玉颜春红,娇媚的宛若一朵枝头初绽的桃花。燕霡霂难以置信,轻轻抚摸女子细腻光润绸缎般的肌肤,悠悠的叹了口气——她竟然恢复容颜?
纵然恢复青春,又能如何?陈涟已离开人世,无法逆转,活要活的绚丽,死也要死得尊严,这才是她的本性。燕霡霂眼神凝定姣美女子,心中隐隐作痛,手上却没有半分的迟疑,凌厉刀风带起一阵空濛的凄艳,快如鬼魅般,将女子拦腰斩断。
四大皆空相
一一脖子套着重铐,如彘犬一般,趴伏在地上。身下的碧草蹭得肌肤痒痒的,光影斑驳,投射出种种图案,想来头顶的太阳,定然红的透亮,他却无法抬头仰望。稍动一动,镣铐上的铃铛轻响,便会招来一顿暴风骤雨的鞭笞,着落在他单薄的身躯上。尽管如此,一一还是按捺不住咳嗽,扯动铃声玎珰作响。因为肺上的毛病,他咳嗽不止,遭看护嫌恶,这短短半日,已不知捱过多少鞭子!
“唉,为何生为沙奴?”一一有些沮丧的想。他和同行十余少年,刚被主人从黄金巷买出,匆匆赶往木都。路上士兵的只言片语,透露出主人是位南朝高官,新近在木都开张一家楚馆,因为生意兴隆,急需沙奴侍候,所以大批购进美貌沙奴,委托官兵沿途护送。他们歇息所在,也是南朝官邸别院。
一双官履停在他的面前。“就是他了!抬起头来!”这是领队好伯的声音。“又要脱衣服!这些无耻南人!”一一知道这些人冲着自己而来,心生厌恶,只装聋作哑,充耳不闻。毫无悬念地,男子一只粗壮的大手伸过来,捏住他的下颚,迫他抬起脸来。一一迎上对方的眼神,这些天来瞧他的人,均是这种眼神,满含好奇、兴奋和恶意的、闪闪发亮的眼神。“也算得绝色了……松开他,让爷看看!”男子四十来岁,身着官服,装作满脸不屑的正色模样,两只眼珠子却始终在他周身盘旋。好伯恭顺敛容,点头哈腰,扭头转向一一,登时凶神恶煞,骂道,“贱人!涂判司吩咐你什么,只管照做!磨磨蹭蹭的,想挨揍么?”
“揍就揍吧!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一一懒洋洋瞟眼院门,并未动弹。官服男子微微变色,冷哼一声,好伯拧起眉头,怒道,“贱奴!”扬起马鞭,照着沙奴重重抽下,伴随着鞭声呼啸,一一狠狠扑倒在地,一条新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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