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白玉地砖不响。不知捱了多久,耳边窸窸窣窣声响,张颀的袍角出现在视野之中。他双眸盯了蒹葭片刻,一把揪住蒹葭腕骨提起,拉开蒹葭右手,凑到眼前左右端详。蒹葭原本心头打鼓,灯光下瞥见张颀断裂的指甲,忽又觉得他可怜可笑,脑中没来由的划过“色厉内荏,穿窬之盗”这八个字。胡思乱想间,听张颀冷哼,“这手捧不起刀剑也就罢了,竟如此大胆妄为,要它何用?”
蒹葭闻言惊醒,直吓得梨花失色,“大王恕罪!”张颀瞥见蒹葭惊惧眼神,刻毒一笑,“这会儿知道怕了?”抓起桌上红木镇尺,重重击落他掌心之上,直盖了七八下,看蒹葭眼中迸出薄薄泪花,这才丢尺呵叱,“不许哭!”瞟一眼窗牖,夏日白昼来得分外勤快,光亮隐隐透窗而入,遂吩咐道,“为我更衣。”
蒹葭哽咽着擦拭眼角,伸左手揉了揉膝盖,趔趄着站好,小心服侍。张颀冠带齐整妥当,面对铜鉴端详之际,余光扫到蒹葭,看沙奴悄悄对着掌心呵气,忽而笑道,“这几下算得什么?从前太傅教训我时,一把戒尺打得我手掌透亮,就跟眼前这窗户纸一般,不比你厉害百倍?”
张颀这几日心情烦躁,众人皆讳言孙博的名字,不料他自己说了出来,蒹葭面色一滞,悄悄背过手去,暗忖,“他原来拿我出气。”张颀望向红木镇尺,无声的笑了一笑,“我小时挨了老师打,还需瞒住爷娘,却跟谁哭去?那时候真心盼着——”话说到这里,似乎意识到什么,登时住口。
蒹葭轻轻揉了肿胀热辣的掌心,忍不住问,“盼着什么?”张颀忽而皱起眉头,揪然变色,“恁多废话!”他的喜怒哀乐,真如天气阴晴一般变幻无常,蒹葭唯恐冲撞了他,不敢开口,隔了半晌,张颀轻声呼唤,“蒹葭!”声音却颇温柔。蒹葭被他整的怕了,唯唯诺诺,“郎君?”张颀眼神淡远,内中隐隐有什么东西闪着光,“我小时侯读书犯错,老师也这般责罚我。”
蒹葭长叹口气,“阿奴懂得。”男子瞥他一眼,“你懂得什么?”蒹葭眼睛闪烁了一下,长长的睫毛覆盖了明眸,过得片刻,又抬起眼来,“郎君若心中不痛快,只管责打阿奴……阿奴愿为郎君分忧。”张颀笑了一笑,“你当我拿你出气么?”吩咐道,“去取玉昙膏来。”蒹葭不明所以,取来递给张颀。张颀拉起蒹葭手掌,轻声软语,“我才刚踢得重了些,身上手上疼吗?”
蒹葭呆了一呆,点了点头,忽而回神过来,又摇了摇头。张颀眼中含笑,“我这算借花献佛!”沾了玉昙药膏,轻轻涂抹蒹葭红肿热胀处,男子手势分外温柔,仿佛面对娇嫩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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