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垂目沉声答:“那边传信的人说,音姑娘自回去后就摒退了所有人,给莫老师净身更衣并安排其他人准备后事所需,此后便不吃不喝地一直陪着莫老师说话。”
“……”胤禛挥挥手,无声地令他们退下,内心怜惜之情越发深重,不行,他不能留在京城坐等,他该去徽音身边,该亲眼看到她安好,否则怎堪为人夫君?
“高无庸,高无庸,更衣,爷要进宫!”胤禛猛地起身,那张红木椅子被大力向后一推,发出了沉闷而刺耳的声响,打破了书房中窒息般的静谧。
且不管胤禛如何向康熙求得出京的恩典,小汤山的别院里,气氛低迷到了有史以来的最低点,所有的人都保持着沉默,却不知是因为主子的心情,还是他们也在悲哀。
徽音抱着安安静静的默默站在临时布置的灵堂中,看着停放在一张云锦薄被铺成的矮榻上的莫璃,几天前她就已经清洗过好友的身子了,血迹染红了一浴池的水,足足换了三次水才整理干净,而后她从须弥境中拿出了那套亲手为莫璃所做的天蚕丝旗装,从里到外穿戴上身,又梳好了头发,插上了那些她为莫璃准备好、却一直被雪藏起来的珍贵首饰。
“默默,你莫璃姑姑得偿所愿了,”徽音从回来后就没再哭过,她叹息着对怀中的儿子说道,“日后,不管别人记不记得她,你都一定不能忘记,额娘也不会忘记。”
“嗯!”默默不懂得生死是什么,却能看清楚自家额娘眼底的难过和不舍,也能感受到自家额娘身上的忧郁气息,所以他隐约知道,以后恐怕再也见不到莫璃姑姑了,不过额娘说不能忘,他就不会忘记!
胤禛赶到后,一路直奔灵堂这边,刚一到门口就看到了那抹从来都纤细的背影,他第一次从那背影中品到了深刻的孤寂和脆弱。墨色眸子里的柔情和担心,被心疼和沉痛缓缓淹没,他尚未呼唤出声,那人已转头看来。
徽音触目门口之人,眼神变幻了一下,最终溢出些温暖:“你怎会来?”
胤禛几步走到跟前,伸臂连同儿子揽住了人,下巴摩娑了几下道:“我在,别忍着。”
徽音放任自己靠在这个有力的怀抱中,闭上眼叹息了一声:“我没太伤心,默默也很好。”
“你几天没吃没喝没睡了?往常不是总念叨我吗?怎地自个儿却半点不注意!”胤禛收紧双臂,冷哼着反问道,“几时起你也学会唬弄人了?还不赶紧地跟我去用些东西?”
徽音无奈了,她又不是普通人,几日工夫不吃不喝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这关心,她还是很受用的,所以抱着默默任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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