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总有人年轻。
青樱仍旧住在寥风轩中,与乾元殿遥遥相望。他们始终没有真正地在一起,但是又好像一直在一起。
宫中的女官此时正惴惴不安,因为青樱请她来寥风轩中,竟是为了让她在起居注中写下当年皇上登基之前,与皇七子之争皆有南朝慕容氏暗中设计挑起的兄弟纷争,帝每每念及,皆追悔不已。
女官出自靖安名门上官家,口齿颇为伶俐,当即跪地回道:“奴婢万万不敢如此写。”
青樱目光伸向了窗外的春花,闲闲道:“我以为,上官家的人,即便是女儿,也是不畏强权的,你的祖父能写史书,正是有刚正不阿的傲骨。”
这位出自上官家的少女丝毫不惧,抬头回道:“奴婢的祖父能得慕容大人的谬赞,是因为他尊重史实,不修饰也不涂抹。而奴婢由大人一手提拔至此,大人的指教自然是铭记在心的,既然大人要奴婢以祖父为镜,那么奴婢就更不敢篡改史实了。”
青樱笑笑,也不动怒道:“你这孩子,伶俐上头是出挑的,将来还是藏着些的好,以免吃亏。”
方才这上官家的少女其实已经说得很明白,她是深知当年的皇室阋墙之争所谓由慕容青樱挑起不过是想一应的责罚推到了眼前这个已经不再青春飞扬但愈加芳华绝代的女子身上,由她来承担历史的骂名。
皇位,对于谁来说,是可以抗拒的诱惑?即便勘破世情如当年的平南王拓跋彦,当那个九五之尊的宝座触手可及的时候,难道他就没有动心过?
那么,把兄弟相残全部归罪于慕容青樱的诡计与挑拨对她百年之后是否太不公平?
青樱看这少女一脸的倔强,自己何尝不知道她的想法呢?
拓跋彦一力重用了她,即便她并不辜负他的这番看重,然而南人的身份,过去与北魏之间解不开的恩怨,大夏为妃的隐秘历史,她这一生的毁誉参半终归是逃不掉的。
芳华女侯,本来就是存在于野史中的传奇,多一分赞誉多一盆污水,死后也不过是黄土一抔,或留虚名也不会流芳千古,或留骂名亦不会遗臭万年。
但是彦,他身为帝王,青史上必将有他的一席之地,功过是非自有后人来品评,却不不能让他去背负残杀兄弟的污点。他那样的人,本该在江上清风,山间明月中,品茗弄琴,就像染不得一滴墨的纯白。
“参见皇上。”上官女史忽然问安道:“皇上万福金安。”
青樱这觉察到自己方才大约是太出了神,竟然也没有听见拓跋彦进来的脚步声。
岁月悠长,苍老得了他的容颜,却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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