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他眼中的风华,更不会削弱他洞察人心的细致。
只见他对上官女史温言道:“平身吧,你先退下,地上凉,以后别动不动就跪,年岁大了就知道厉害了。”
那少女以仰慕的目光回望着她,胸口起伏着,说不出来一句话,若非青樱提醒,大约连谢恩都忘了。她退下时看了一眼青樱,似乎是有些明白为什么她要一力承担那个本不该属于她的骂名。
“死后的虚名罢了,你不在乎,难道在你看来,我就那么在乎?”他的语气温和如常,并没有半分刻意的矫情。许多年,一贯如此。
她笑着朝他伸手,窗外明明不是朝阳初升的时候,彦的面上却有种逆着光的温润。
只有他们自己懂得。伏礼曾经问过青樱有没有想过嫁给他父皇,问完之后便又后悔,想来这样的问题应该去问父皇才对,女子听了岂有不害羞的。
谁知青樱十分坦荡地答道:“你父皇一定也觉得现在这样最好。”
其实人生还可以更好,如果能有许多如果的话,如果他们可以早一点遇到的话,如果还可以有更多的时间的话。
拓跋彦的身体状况,在他最后一次御驾亲征回鹘回来之后太医就已经沉默不敢多言,只跪请死罪。
青樱召来心腹的胡太医,他也是战战兢兢地回说,皇上这些年心中始终郁结而不得开怀。本来先天上就不慎足,想是当年太妃有孕之时保养不得法胎里就带出来些病根来,虽然少年时养尊处优,然而这些年南征北战,受创太多,外表虽然能够复原,元气终究是大伤了。
最后一次西征回鹘,已将他自己逼得油枯灯尽,胡太医叹道:“倘若当日靖安城中的苏子雍还在,或许尚有一丝希望。”
这一句话仿佛一阵狂风,将青樱的心吹得直坠入挽不住的深渊。
人生便是,昨日因,今日果。
苏子雍今日何在,苏子雍为何不在,难道不是她一手促成的么?
她动过南下去寻苏子雍的心思。拓跋彦得知后却轻劝道:“何必,死生有命,岂是一个大夫能够挽得住,倒不如珍惜世上的每一刻,同赏这靖安春光。”
她想了想,终于能领悟他数年前就对她说过的话:人生在世,不可以总是往后回顾,唯有放下每一分的过去,才能把每一刻的当下变成回忆里最好的过去。遂果然没有去。
岁月匆匆,又岁月悠悠。
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其实对于他给予的东西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
唯有内心的宁静,是他留给她的最宝贵的东西。
所以,她能够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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