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琪打量着周围,发现除了自己父皇的几个心腹之外,竟连太子都不在场,心中忍不住嗤笑,这老头子真是年纪越大,疑心病便越重,越爱面子,嘴角往上弯了一弯,轻声道:“父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赫连沛叫他气得直哆嗦,脱手将茶杯砸在他额头上:“逆子,逆子……你……竟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买凶暗杀朝廷命官,连黄发垂髫者都不放过,我平日里教你的仁义礼智信,都说给狗听了么?!”
赫连琪轻轻地闭上眼睛:“父皇,我……”
“你还要狡辩?!这是什么?!”赫连沛将那封收据拍在桌子上,怒气冲天地瞪着这曾经的亲生儿子。
赫连琪却径自接着道:“……只是想问您一声,照那些抄了儿臣家的大人们的说法,昨晚上刚在荒郊野外死的人,您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呢?”
他竟有些疯癫了似的,带着似笑非笑的神色瞟着赫连沛,赫连沛脸上的表情徒然凝固了下来,父子两个冷冷地对视着,仿佛对面的人不是至亲骨肉,是不共戴天的仇敌一般。
半晌,赫连沛才没有感情地平板地说道:“圈禁宗人府,你愿意疯,便进去疯一辈子吧。”
赫连琪夜枭似的“桀桀”地大笑起来,被侍卫强行拖出去,那笑声却仍在一边回荡,凄厉极了。
他一路跌跌撞撞,东倒西歪地拉扯着往外走,却在门口看见匆忙赶来求情的赫连翊,笑声徒然止住了。赫连翊似有不忍地看了他一眼:“二哥,你稍忍几天,我去同父皇说,你……”
赫连琪倏地开口打断了他,张大了那双邪气好看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赫连翊,你厉害,我斗不过你。”
赫连翊话音顿住,只见赫连琪张开嘴,压低了声音:“会有报应的。”
拖住他的侍卫忙将他从太子殿下面前扯开,拉远,赫连琪一直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盯着赫连翊,直到声音听不见了,口中都在重复着:“会有报应的。”
景北渊同周子舒说,多行不义必自毙,乃是放之四海皆准的一个道理。
赫连琪下狱,终身圈禁,消息传开,他最后的班底也树倒猢狲散,苏青鸾在房里踱步不止,心中混乱一片,忽然,门被人推开,她的贴身丫头小花月从外面疾步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