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心思。闵衍立在棺前,注视著已经放置妥当的祭器,似乎仍怀著耐心等待著。重霂悄悄退入阁内,拉过洛自醉的双手,细细检查了一番。
後亟琰一面品茶,一面示意正司叫管事过来。
管事跪倒在他跟前,垂首躲避著他的视线,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时辰已到,为何景王爷还不出来答礼?”
“王爷悲痛过度,扰乱了心神,可能忘了时辰。小人这便前去请他过来。”
“呵。”皇戬勾唇轻笑,“他忘了,一干相陪的大臣也都忘了麽?记性还真是差。”
太子殿下的指责毫不客气,管事抬眼看了看他,一时沈默了。
这样下去无异於拖延时间,洛自醉出声解围:“过了巳时再行葬礼便是对亡者不敬了,速去速回。”
“是。”管事恭恭敬敬地应下来,一路小跑著去了。
宫琛俯身与帝昀交谈了几句,也匆匆忙忙告退了。
洛自醉忽地笑叹道:“好一出计中计。”昨夜接二连三的刺杀不过是一场戏罢了。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景王才好趁机脱身。关己则乱,他虽然觉得不对劲,却万万没想到此处。不过,他没有料想到,其他人未必如此。
黎唯淡淡道:“昨夜殿下和五公子加强了京外的巡防,他不可能明著出去罢。”
“那便是暗道了。”以他们的势力,暗里挖个四通八达的密道并不困难。
後亟琰轻晃著茶杯,道:“这会儿早便走远了。但他那一百五十万大军绝不可能昨晚才行动。”
帝昀皱眉道:“王兄曾吩咐过,要仔细著意他们的动静,不可放过分毫异常之处。但众位将军日夜观察,并不见人出阵,操练也如常,人数似乎并未减少。”
“也用的地道罢。”洛自醉道,“汝王气息不稳应该有徵兆。有人将细节都告知了景王,令他有足够的时间转移军队。至於留下来迷惑人的,大概是十几万老弱病残。於他们而言,十几万弱旅算不得什麽。”
皇戬立起来,轻笑道:“灵王殿下,檄文已想好了罢。”
帝昀点点头,望向窗外:“随时可讨伐叛逆。”
又过了两刻锺左右,管事急急地赶回来了,扑倒在暖阁门边,连连叩首:“王爷正整理衣冠,稍後便来向各位陛下和国师请罪。”
原本只是静静地凝视著棺木的闵衍忽地转过身,满面春风地飘到他跟前:“我去帮景王殿下整理衣冠罢。多个人帮忙,怎麽也快些。”话音未落,他便已飞出灵堂。
管事连忙提气追上去,却怎麽也追不上他飘忽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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