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似人间,也就没有一丝人情味。
一身青衣,在房中显得很是扎眼。没有束发,南烛的头发长长地垂下。鸦青的头发在白璧青衣的映衬下犹如垂下的丝瀑。她开始像娘亲般出落成美人了,脸蛋上却没有母亲风华正茂时的桃花色。
同样扎眼的还有一根厚重的长链。长链如蛇,一头缠绕着南烛的脚踝,另一头缠绕上房角精雕细镂的梁柱。漠不相干的一物一房,就这样冰冷地捆绑在一起。
水雾氤氲,炉火微红,房似瑶台。却不是瑶台,而是一个放大了囚笼。
常来这丹药房的,只有来取血的医官北谷。因为大哥的渊源,北谷对南烛还算不错,经常给她带些东西来。
“你很能折腾。没见过谁被关着还这么能折腾的。”北谷嘟囔。他说话有点像大哥。这让南烛觉得亲切。北谷递过一刀宣纸跟笔墨砚台,汉白玉的桌台上还应南烛要求多了一个花瓶。花瓶里的梅花正艳,越艳越说明这个冬天快要过去了。
南烛一笑,道:“折腾才好,折腾起来便不会觉得自己在囚牢了。”
“喔?那你觉得是什么?”北谷不由觉得好笑。他心里其实挺欣赏眼前的倔强小姑娘,不撒泼不自弃,衣衫整洁,举止洒脱,言语含笑。与她说话,如沐春风。若不是有一天丹药房火烛用尽,他与成皇来取药时恰好看见她无声地缩在狭小水房的黑暗里抱膝发抖,他根本不会知道她压根没表面上这么强大,她也会害怕。这一路上的关押颠簸给她留下了太大的阴影恐惧。她只是习惯把这一切隐藏在笑容后面。
从那天后,北谷有意在丹药房里多备了些炭。成皇当做不知道。
“说呀,不是坐牢,又是什么?”北谷饶有兴趣地问。
“会觉得自己是在小时候的家里,不能出门,只好等着二哥醒来,然后一起读书写字弹琴画画。”南烛道。她说这话时,眼睛里笑意盈盈,很是醉人。
却不知,这一次,二哥什么时候能醒来。
“有一天,二哥会醒来的。”南烛自言自语说。
一天又一天,南烛继续写字:
“二哥。烛儿今天差点吃到喜欢吃的蜜花糕。是北大人带进来的。可是你把它倒在了地上。北大人吓了一跳,估计几天都不敢给我带东西了。”
“二哥。为何水房里的热水永远那么烫,冰橱又那么凉呢?要是你告诉我原因,我就告诉你我做了一个冰灯,放在冰橱里。这样就算夏天到了,也不会融化。永远不会化。”
“二哥,今天听宫娥说外面的庆典好热闹。烛儿好想去看一次。二哥,你祭天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