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任天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司马承祯所说的道理十分浅显,但却是他从来没有认真想过和总结过的普遍规律。
见任天翔露出深以为然的眼神,司马承祯继续道:“对于人来说,有公就有私,有义就有利。这俱是人性的自然,是人性的不同侧面,你能想象一个只有公心而无私念,或一个只讲公义而不言私利的人吗?”
任天翔点点头:“你是想说墨家之义与千门之利,其实都是人的一种自然本性,无所谓高低贵贱或融入优劣之分?”
司马承祯对任天翔赞许地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孟子认为人性本善,荀子认为人性本恶,你认为他们谁更接近自然和真实?”
任天翔想了想,沉吟道:“善恶只是人们的一种粗略划分,每一个人都有各自不同的标准,所以我认为孟子和荀子的话都有失偏颇,其实人性无分善恶,都是本性的不同表现。”
司马承祯扼腕叹道:“你能超越善恶看待人性,难道就不能超越善恶看待义与利或公与私?舍身求义是墨者的追求,钻营逐利是人的本能,以老子暑期自然的观点来看,你能说他们究竟孰高孰低吗?”
任天翔答不上来,他第一次感觉司马承祯的话,像重锤一样砸破了他曾经坚信不疑的信念。这个世界既然有白天,自然就有黑夜,有一心为公的墨者,就一定会有转谋私利的千门。它们是铜板的不同侧面,谁也离不开谁,也就无所谓谁高尚谁卑劣。
“你是想说义门与千门,其实并没有什么高低之别?我身为司马世家一员,理应为家族利益做事?”任天翔淡淡问,“你要我放下心中之义,追求个人最大的利益?”
司马承祯没有直接回答,却微微叹道:“看来瑜儿已经将你的身世告诉了你,你现在已经知道自己出身的来历,难道不该为祖先的梦想奋斗,却要执迷于做个不相干的墨者?”
任天翔想了想,淡淡道:“有些思想和信念,完全可以超越血脉而传承。义与利之争就算是人的本性之争,无分善恶,我也没有完全的理由为了个不切实际的梦想,将自己的一生乃至所有的亲人和朋友的命运,押在一个虚无缥缈的幻想上,妄图逆天而行。”
“这不是虚无缥缈的幻想,而是有可能实现的愿望。”司马承祯站起身来,拉开了墙上一面幔帐,露出了墙上挂着的一面巨大的地图。任天翔仔细一看,竟是大唐帝国所有州县的详细地图。见多识广如任天翔,也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详尽的全国地图。就见司马承祯脸上泛起一种肃穆的光芒,继续道:“你以为史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