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那血,是千年前的帝王的血,发黑的红,缓缓而滞涩。
现在这血,是作为鬼魂的沈文苍的血,颜色浅淡。
铁老头拍拍屁股走了。
他说,秦森会醒过来,也许今天,也许明天,也许一个月后。
天色微亮,沈文苍颓然坐倒在冰棺旁,右手紧紧地抓着冰棺的边沿,被冻得僵了,左手腕上的伤口在鬼玺的作用下缓缓愈合。
他强迫自己去做别的事,在书桌前抄佛经,又总是匆匆抄完一个段落,来不及落笔,袖角把沾满墨汁的狼毫带得掉了下来,落得满身狼狈地走回到冰棺前。
第七日,沈文苍呆站在冰棺前,低头看着。
微向上挑起的眉,似乎向眉心紧蹙了一些。
垂在身侧平放的右手,中指微微屈起,指甲蹭着冰面。
沈文苍缓缓扶着边沿蹲下,歪着头看。
他醒了。
晚上刚掌灯的时候,冰棺里传来指甲蹭着冰面的声音,越发强烈。
沈文苍匆匆罩上灯罩过来,对上那双微眯的眸子,措手不及的狼狈。
秦森微微侧首,眼睛适应不了光线,半眯着与他对视。
沈文苍愣在原地,看着那双好不容易睁开的眼睛又缓缓地眨了眨,合上了。
他走到旁边,扒着边沿,指尖冰凉。
又昏睡过去了么?
像是回应般的,秦森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以示安心。
两天后,已经连着失眠了三个晚上的沈大人看起来无比镇静,他可以毫无芥蒂地绕过冰棺去描画,抄书,喝粥,无视躺在冰棺里那鬼平静的眼神。
此时,他烧了水,煮了茶,倚在躺椅上翻书,指尖却在轻颤。
还是没法面对,他懊恼的表情掩藏在书后,抠紧了书页,折出一道道痕迹。
因为许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