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冉爷。”
这天,一个男人被名器阁阁主带了来。
来人一身金黑色的长袍,披着暗红色的大氅,看起来很邪气。男人的气场很强,灵魂里带着地界的气息,满是鲜血的刺鼻腥味,含玉一点也不喜欢他。大家都走得远远地,躲在角落,只有韶哀,他依旧坐在窗边看风景。
男人直直地走向了韶哀的本体,伸出大手,轻轻在镶着珍珠玛瑙的琴尾上摩挲。
这是含玉第一次看见韶哀从窗边离开。
他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向男人身边,安静地站着,默默注视着男人,眼神空空的,读不出什么思绪。
男人目光炯炯,大手一挥,一把撕掉了绑在韶哀琴弦上的红色符文。
韶哀淡淡地瞟了一眼,抖抖长袖子,伸出纤细的五指,解开脖子上的红色绸缎。他的脖子很纤细,雪白的喉结上有一个盖章一样的红色印记,美得诡异。他直勾勾地看着男人,眼神很深、很深。
“冉爷,您这是……”
“嘘——”被称作冉爷的男人抬手做了一个安静的动作,带着杀戮之气的眼里写着温柔,轻轻摩挲起琴弦。
含玉不由得紧张,摒住气。望向其他乐器,大家都她一样面露期待和紧张,只有天下第一二胡,——越央淡然地拉着扬琴的衣角,几不可闻地叹息。
男人的手指开始慢慢地动了起来,食指暗暗使力一勾,韶哀张口,轻轻唱了一声商。
也许是许久未开口,他的声音有些哑,但含玉还是怔住了。一声轻轻的商,浑圆响亮,余音袅袅久久不绝。
男人满意地笑了起来,拉来一张高凳子,坐下,竟开始弹起琴来。
韶哀站在他身边,就像唱大戏的青衣一样,一手放在胸前腹上,从容不迫、大气雍容,跟着男人的动作宛转悠扬,低吟浅唱。
他的嗓子唱了几句之后越发清亮,合上男人弹奏的不知名曲子,浮现抑扬,升降绮靡,殊声妙巧,动听得勾人魂魄。这让含玉想起了制琴师傅曾念过的一首段话:散清商而流转兮,若将绝而复续,纷旷落以繁奏,逸遗世而越俗。
韶哀嗓音如此,必定曲高和寡。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众乐器连呼吸的声音也没有,一室诡异的寂静。男人率先出声,眼神执着地盯着韶哀的面板,低哑着嗓子,甚至有些颤抖:“这琴,我要了。”
“这……冉爷,韶哀的故事您也清楚……实在是……”管事面有难色
“无妨。世间能得琴如此,就是死,也无憾了吧。”男人低声道,站了起来,朗声:“告诉你们阁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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