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简直像受了奇耻大辱,狠狠抱了下拳转身欲走,暗暗发誓绝不再登蹴雪的门!谁想蹴雪竟然撇嘴一笑,灿若秋阳。
“有什么好笑的!”明明知道当下留的越久越难堪,寒竹还是忍不住对着蹴雪吼了起来。
“自从师傅罹难,我和流辑自幼流浪。塞北江南,松灯渔火,形形色色的人见了这么多,很少遇到你这样的。”
“…我?什么样?”
“恩,贫嘴、涎皮、狗拿耗子,外场撑得有模有样,肠子里却明明没几道弯儿。”
好奇害死猫啊好奇害死猫,寒竹感觉自己简直就是吃饱洗净然后主动躺上案板任蹴雪切丝剁陷,晕头涨脑之际又听蹴雪道:“不过你也算是重情重义,做个兄弟倒也不错。”
寒竹转过身,抱着胳膊看着蹴雪,踱步走回了桌边,坐下,抖抖衣摆,说:“我可是不缺兄弟,不过,多一个也无妨。”
江湖儿女,快意恩仇,一壶清酒交得一世朋友。骄傲如蹴雪,含蓄如寒竹,便是几句糙言淡语却也权当是行了金兰。
聊得久了墨有些凝,蹴雪加了些水不紧不慢的研了起来。
“蹴雪,周干爹为人老成持重,一字千金,既然他肯告诉你我和长秋代师复仇的事,就说明他信得过你的人品。”既然要做兄弟,寒竹大方的直呼蹴雪名字,什么公子不公子的早就喊烦了。
蹴雪扯扯嘴角,说:“以你和周公子的武功,双剑合璧,江湖之内除了一人几乎再无你们之右,师仇得报,指日可待。”
这话寒竹一点也不意外,苦笑道:“你可知我们的仇家是谁?”
“……?”
“断云山藐云阁——鸿旧衣。”
蹴雪虚了下眼,片刻摇头轻叹:“这就难了。”
“自然艰难,谁叫天大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