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而,过了瘟疫泛滥的两年后,那幅画开始脱落,道观让白画师来补画,可无论白画师怎么努力,普通的笔无法着色。白画师别无他法,只得将那混有长生笔毫毛的笔来用,他惴惴不安,毕竟再也没有神血了。然而出乎他意料的,这次顺利补上了。
“可是当补完画的时候,我起身回头,我在身后看见了一个纠缠着藤蔓骨朵的人形,跟我自己一般模样,我吓得大叫一声,晕了过去!”白画师在回忆中脸色苍白,心有余悸。
杨跑心知那是什么,他自己在补画的时候也曾经看到,按照常华的说法………想到他的时候,心里微微滞了一下…………他说过,那是长生笔的拟态,它拟作作画人,权衡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然后夺走。
“到早晨我才醒过来,一切看似正常,可后来我却发现只要一提笔,我的手就不停发抖,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我再也无法作画。”悲伤和绝望爬上了白画师苍老的脸,“我什么也不剩下了。”
啊,就是这个了。长生笔衡量了白画师,取走了对他来说最为重要的部分,作画的才能,那比他的生命还要重要。
“什么都不剩下了,”白画师重复了一遍,看着他空荡荡的双手,顿了顿,“只除了我的复仇。我以为这是我的报应。第二年,画又破了,说来也好笑,正是这幅壁画让我还有点薄名,竟然有弟子来拜师。我便收下一个替我补画。”白画师的脸扭曲了些微,“可他补好了画却再也没回来,后来采药人在山崖下发现了他的尸体。都说他是失足跌落山崖。我给他收尸,那支笔又回到我手上。然后,我住的地方开始闹鬼,不得安宁。”
“那时有个来道观赏画的公子曾拜访我,说这是怨灵作祟,他帮我布置了一间空屋。再收弟子的时候,我借口收徒考试,让他在屋里四壁上作画,内容是我和家具。他说设下的法术,会在人叫师父的时候启动,屋子里的画会变作真实,人和怨灵都无法分辨,人便无妨,怨灵一旦闯入画中就会被封印起来再也无法逃脱。”
啊,常华说得没错,那法术果然是依靠声音启动,常华让自己一把火烧了它倒是好事,那些被困的怨灵应该得到解脱了:“那他到是底是何人?”
“他自称是什么崖的修行中人,”白画师道,“他索要我的一幅画为报,但他最后什么也没拿就走掉了,是个怪人。”
杨跑觉得此人甚是可疑,想着见到常华要记得问上一问,然后他才想起,自己恐怕再也见不着他了。心情正有点沮丧,却听得白画师突然激动起来:“我发誓我当真以为弟子的死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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