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的名头,枉我真心待你。罢,罢,你要千金尽管再娶,将休书并一条儿白练予我,我就成全了你罢。”念完一转身,拿一块水红的小手巾掩着脸。
章鼎文看得眼睛通红,咬着牙压低声音道:“这公子,实在不像话!既然早有婚约,又怎能动心思去娶那相府千金?”
张簇晴面具下的眸子隐约闪着光,轻声道:“他总算是被骗了的,原本以为娶的是小姐,却发觉是丫鬟,换做谁都要生气的罢。”
章鼎文摇头道:“若是我,必定不会。且不说那丫鬟是公子自小说定的媳妇,就看在丫鬟待他这样好的份上,也必不能怪她的。”
张簇晴微微笑道:“你这样纯善的人,世上能有几个?给,把眼睛擦一擦。”
章鼎文这才发觉自己已经掉下泪来,颇觉不好意思,接过那方湖色的手巾将眼睛一擦,鼻子又痒起来,忍不住捂住口鼻打了个打喷嚏,终于舒爽。可是一看,那方手巾上一片黏糊糊的,不好意思道:“这手巾我回去洗了再还你罢。”
张簇晴笑道:“不必,你就拿着用罢。对了,你的篮子还在我那里,一会儿还给你。”
章鼎文才想学他说你留着,却想起那是自己吃饭的家伙,别的不说,那方绣着石榴花的饭巾可是章家点心铺的标志,还真得拿回来,只好红着脸轻轻的嗯一声。
这出戏果然还是大团圆的,后来那宰相出面将公子数落了一顿,将丫鬟收作义女,叫他好好的把丫鬟带回去,却又给他在朝中谋了个职位,皆大欢喜。这样的结局是乡人最为喜闻乐见的,心软的妇人们收了沾湿的手巾,一齐笑说,那丫鬟扮相比小姐还好,又说公子也真俊俏。
章鼎文听得她们议论,总觉得与有荣焉,胸脯挺一挺,恨不得上去跟她们说,那丫鬟自然好,那可是他看上的织翠呢。
张簇晴见他的模样,抿了抿嘴,过来笑道:“我们戏是演完了,不过在乡里还要待几日。这里我不熟,鼎文能否带我四处瞧瞧?”
章鼎文心里是乐意的,可想到家里做事要人手就犹豫了,道:“我也想带你逛逛,可我家的点心铺子要用人,我也走不开呀。”
张簇晴蹙眉,故作惋惜道:“那实在可惜。原本还是织翠说想转转的,这下没法子了。”
章鼎文一听见织翠两个字,眼睛都亮了,一叠声道:“有空有空!家里那点活儿,我晚上早晨加紧些就能做完,下午本来就不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