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像个活人。还有那只手,挂在雪白的袍子边,一节一节的那样分明,活人哪会是这样?
这分明就是一个人偶!
章鼎文吓得不轻,直觉的以为只是像织翠的一个人偶,可又听见张簇晴在里头轻轻的说:“我力气已经这样不济,你都动不了了。罢了,回去罢。”
他这一声回,那像是织翠的人偶瞬间缩小,变得只有手掌大小,被张簇晴收进了箱子里。
章鼎文心里乱跳,狠狠一咬牙,定定的盯着张簇晴的脸,嘴唇青白。这个人,到底是什么呢?他心底还是有些侥幸,总希望那人偶只是张簇晴闲来玩耍的,希望他只是会些小把戏罢了,于是等张簇晴出去了,悄悄的溜进屋里,轻轻打开衣箱,瞧见里头整整齐齐的排着一个个小小的人偶,做工极精致,眉目俨然。还有与小人偶相称的小小戏装,小旗子小刀枪,小小的锣鼓乐器,就是一个完备的戏班子。
若只见这些小玩意儿,大约还会觉得有趣可爱,可再加上刚刚章鼎文见到的那一幕,就只叫他浑身发冷了。
章鼎文艰难的站起身,一步一步的退出屋子,走到院子里一转身,没命的往外跑,一路上气儿都不歇一口,直跑进家门才停下来,双手支着膝盖喘气,眼睛里模模糊糊的好像有什么暖暖的东西落下来。
比起惊讶恐惧,章鼎文发觉自己更介意的是张簇晴的隐瞒。
眼泪终于落下,砸在面前的夯土地上,溅开一朵黑色的花。原来心再冷,落下的泪也是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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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戏班子 六 。。。
那天起章鼎文就没再去找过张簇晴,张簇晴大约身体还不好,也没来找过他。章钟文见弟弟每日都乖乖的呆在家里干活,又是带着一双红肿的眼,还以为他终于明白是叫那个叫织翠的戏子骗了,正伤心呢。章钟文心疼弟弟,但是也觉得这样最好,于是也不问什么,静静的等他自己恢复。
可是章鼎文却像是好不了了,每天早上起来,眼睛都跟核桃一般。干活是极勤快的,可老是出错,今天早上就蒸出了一笼又酸又咸的糯米糕来,原来是将盐错看成糖,又拿发过酵的酸面团去做。章钟文叹了口气,叫他自己歇息去,可他不愿意停下来,就顶着一对儿红眼睛出去招呼客人。
章钟文也拿他没办法,心想有些事情做总好过胡思乱想,也就随他去。可是章鼎文出去还不到半个时辰,又白着脸冲了回来,发疯一样在案板上倒了半篓子面粉,加上水就揉,一双手弄得沾糊糊的,眼睛里的水珠子都落进了面团里。
章钟文见他这样,都不敢问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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