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精神状况仍然不好,也不能告诉我什么,只是让我做了决定。舞会结束后,我要出去旅行,去找珊德拉和雷回来。”
这次她浅浅地沉默。
“你喜欢雷么?”然后她说。
“当然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有些不明白她口吻中的意图。
“不,我是说,如果有可能,你会和雷结婚么?”
“怎么可能,我也是男人啊。”
又是不假思索。原先我设想的答案并非如此轻松。
末了,她转过脸。
“在我们之中,雷最喜欢你。”她很慢很轻地吐出音节,近乎自言自语,“而不是凯珊德拉。他们走后我曾想过,也许这其中的错误就是他们的结合。他们之间没有爱情。”
“爱情时常和婚姻无关。”我不想把这句话说得一本正经。
“说来,我们这六人中,只有雷不是梅利弗伦真正的孩子。”她很明智地没有顺着我说下去,“老丹佛夫妇去世后爸爸把他带回家,妈妈没有任何异议。当然,他们都是那么善良。至于我们,基本上自出生起就认同了他的存在了。在爸爸眼中,似乎他才是儿子,你却反而像养子。爸爸专心培养他和珊德拉,好让他们担当得起丹佛和梅利弗伦这两个古老的光辉名姓。而对你,却如对安琪,我和维莉般,打定主意让你当个闲云野鹤。”
“对此我也没有什么异议。”我拾起一根树枝夹在左手指尖把玩,“收养一个孩子,本应当把他当作自己的亲生骨肉来对待。其实我还是庆幸自己不用将洛丝罗林扛在肩上。”
“也许我们真的都还小呢…”她呢喃着,缓慢地放平视线,“维尔,你的梦想是什么?”
白桦林笼罩在一层平和浩瀚的安静里,夜行动物偶然发出沙沙的声响,清脆得颤抖不已。暗夜女神将血滴入墨色,涂成层层叠叠的苍穹,厚重而通透。她的披肩将我们环在中央,召示着不可言明的,永久的安宁。夜并非死寂,而是生命最初最终获得的永眠。
“梦想那种东西…”我望着那只光球,将它升高,悬在稀疏的片状天空下,仿佛一轮满月,“童年时我希望一整天在爸爸怀里听爸爸说他年轻时周游世界的故事,和雷去苏格兰,背靠背坐在原野中央吹风;少年时则是和雷一起去尼德兰,斯堪的纳维亚和冰岛旅行,以后做个医生,去亚洲和南美帮助那些在贫困和洪荒中挣扎的人。假期时回来看你们,偶然去一次教团,好嘲笑雷被那些事务弄得焦头烂额。”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