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去一次教团,好嘲笑雷被那些事务弄得焦头烂额。”
“那么现在呢?”娜塔莉娅也禁不住笑了。她终究是十六岁的女孩子。
“这一年来我只是觉得,既然生活比想象的艰辛地多,那只需平和有力地活着就好。”头发散了更多下来,“除了生活本身,没有什么能够证明生活了。”
“那么,你已经选择好至少接下来一阵的生活方向了?”她反问。
“我想去找他们回来,并非是希望把生活拉回原来的轨道,”她渐倚在我肩上,我小心地帮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仅仅因为我真正恐惧的,是我们再也不能在一起。”
“所以应该只有你能找到他们吧…爸爸和教团一年来都没有找到的…”她的睫毛翕动着,渐渐合拢,“我累了…”
娜塔莉娅便是如此,多年文静的角色竟让这样一个难得吐露心迹的夜晚成了她难以承受的负累。
待她彻底睡着,我打开怀表,已过午夜。湿重的黑云拖着裙摆步履蹒跚地跨过高加索山脉,在多瑙河留下今年的第一次辗转,催熟普罗旺斯新季的葡萄,最后徘徊在英伦,瑟缩着在我们头顶三万英尺的高空暗哑呼啸。
我在她额上印下晚安吻,让侍女照顾她,然后返回。
待我跨进门的刹那,雨水终于按捺不住,倾盆洒满了所有悸动的年华。
我却不知为何极其清醒,躺在床上安静地等待雨停。
夏日的一场急风骤雨来去匆匆,它知道自己时日无多。甘霖太过短暂,难以驻足。
我凝视自己在窗框上的倒影,被雨痕切割地支离破碎,像一具旧雕像。雨珠仍不断滑落,沿着装祯精美的曲线跌入轮回,光泽旖旎。
下落的间隔变得宽裕,终有一滴不再落下来。
我沉沉睡去前想,倘若我们可以预见自己的宿命,那么或许就可以知道,年少轻狂时的抉择充斥着多么盲目的勇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Land of bear and land of eagle:著名的英国民谣,《亚瑟王》电影中有一段演唱,非常美好。曾经我想引用《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的来着,但这首太凯尔特太有感觉了TAT。
4、父与子 。。。
我以为自己会梦见雷,梦见少年时我们在苏格兰高地的狂风中追逐鹰。然而终究没有。夏季的准静止锋凝滞在海峡中央,梦境例行公事地在晨曦中模糊成颗粒,然后消失。云絮纠结缠绕成集装箱船,蒸汽船,战列舰和维京人使用的尖头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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