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地观望他们,简直仿佛前一秒匕首是架在其他人脖子上一般。其实他早该明白过来的,他引以为荣的女儿是这个男人罕见的亲密朋友,却不是什么恋人。更重要的是,对丹佛家的人来说,不是恋人就不会是夫妻。
雷格勒斯终于认命般地放下手,一言不发地转身出去。凯珊德拉依旧巍然不动地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她才终于转向她的父亲。
“您还好吧?”她的口吻依旧是无甚波澜。
“不要紧,珊德拉。”他微笑着撩开她落到眼前的一缕黑发,“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你需记得,你始终是为人父者的骄傲。”
他觉得自己的精神进入了某种涅磐。现在他紧紧盯着那些间隔的黑与白起伏跌宕,却不记得自己弹了些什么旋律。他只是在那里强迫式地演奏,直到谱上的所有音符被他嵌进生命里去。至他消失之时,金属敲击的精密声响仍未终了。
琴键的交替愈加密集,他感到力不从心。那些跨度一次次挑战着他的极限。他开始无理由地厌烦,厌烦李斯特和炫技。幸好他不必继续了,他竟然松了一口气,用魔法把门打开。
金发男子姿势随性地倚在门框上,温和而美丽的笑容多年未改。他在那样的目光下几乎忍不住要畏缩,即使他深知自己没有必要这么做。
维克多?梅利弗伦进来,并不多言语,只是帮他弹完了最后几个小节。
“您的技巧这么多年还是如此精湛啊。”他竟恍惚起来,几段音律之中往事流转。
“很惭愧,”他却坐在一旁,并不看他,“当年我也只有这些事能与你父亲相提并论了。”
这次他并没有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他带着自我保护的坚毅筑成了一道高墙,将他自己锁在其中。
“《La Campanella》,”维克多?梅利弗伦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帕格尼尼谱的小提琴曲子,李斯特改成了钢琴。那本是天才的手笔,你又何必强求自己弹得味同嚼蜡。固然追求生活的高姿态是一种优秀的品质,但肖邦虽然不适合在公开场合演奏,却不失为调剂心情的上品。”
“只是自己喜欢而已。”他闷声关上琴,“倒是您,多年没有听过您弹琴了。”
“曾经我也觉得钢琴和文学能够替代生活,”维克多?梅利弗伦透彻而宁静的目光几乎要将他击穿,“更确切的说,是你父亲代替了我生活中的其他部分,让我能够活在艺术的理想世界中。音乐对于一个没有与之相匹配心灵的人而言,只是技巧与表达罢了。现在由于我的错误,我只能自己承担后果。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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