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些魔法师能够从现有情况精密推算出未来的走向。这已是十分罕见的能力,而且推算结果大多模棱两可。在雷格勒斯的影响下,我从小就不太相信所谓占卜。但现在我极其需要什么人来给我解围,给我一个安心的解释,甚至已经顾不得万一此人真的是个魔法师,则有可能泄露机密的危险。
老人很认真地思考了片刻,最后把没有视线的眼睛转向我。
“我想,如果真的必须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您是能够做出抉择的。”他心平气和地说,“在这两人之中,您很明显地倾向于其中一位。但另一位对您而言也是重要的,您只是不愿意接受为了保住一人要牺牲另一人的条件。”
我哑口无言。
“不过,既然您认为您只是有可能要做出这样的选择,为什么不说服自己那不可能发生呢?”老人含笑道,“为了几率很小的偶然而放弃占绝大多数的生活,是不值得的。”
“那么我现在能为此做什么么?”我蹲□,基本与老人持平。
“等待。”他果断地说,“任何人都会死。即使是幸存的那一位,也终有一天要离开您。您恐怕不能为此做什么。与您珍视的人安宁地过完所剩时日,是您目前所能做的唯一一件事。”
“谢谢您。”其实作为占卜者,这位老人并没有说出什么可称得上是前瞻性的建议,但仍让我豁然开朗。我轻轻把里拉硬币放在他面前,准备转身离开。骏马扬起前蹄的凸纹在阳光下灿灿生辉,两道裂痕从铅灰色地面向外延伸。镶着银边的流云飘浮而过,阴影靠近,经过又远离。
“孩子,记住,”他在身后沉声对我说,向天空和不存在的主伸开双臂,“你的爱在没有墓碑的生命中。”
我按下门铃,然后隔着漆成纯白的栏杆等待。这处寓所虽然不比洛丝罗林豪华,却是闹中取静的典范。花园似乎打点地相当别致,蔷薇环抱着白色房子的墙角,剔透地令人不敢直视。
在等待的数分钟里,意大利却令我出乎意料地想起另一个人。
一个差点颠覆一切的女人,她是据我所知,那些贵族婚姻俗套的唯一例外。
那个女人出现于七年前,当时我十二岁,雷格勒斯十五岁。
如今我只记得她的名字是爱瑞贝丝,却不再记得她姓什么。对于我们这些人而言,不显赫不尊贵的姓氏没有记的必要,这真是悲哀的习惯。
爱瑞贝丝是意大利人。同洛克尔导师一样,她属于因天赋异秉而被教团发掘,半路成为魔法师的少数幸运者,之前一直在意大利上学。由于优秀,在那一年被推荐到英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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