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落脚休息。
那一瞬他产生了某种犹豫,对自己多年前坚定指向前方的脚步产生了怀疑。这并不是说刚强自信的丹佛族长会在这种事情上软弱无能,仅仅因为那个女人带给他一种奇异的幻觉,虽然这感受未必是负面的,却对他而言完全陌生。他确信自己被迷惑了,甚至听不到好友声声切切的呼唤。持久不化的冰蓝色后面有着绵长而壮阔的故事,他怀疑自己无法读懂。
然而一种致命的强硬态度催促他往前,叩开门的那一刹那,他分明看到那双瞳眸寂静如雪,挂满隔世冰霜。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来看这个仅一面之缘,还需要想一下才能记起名字的少女。他对她一无所知,不知道她的年龄,身份,国籍和任何信息。因而他干脆抛弃了她唯一的代号,用起泛泛的第二人称来。
“你住得还习惯么?”他刻意想让自己显得冷淡些。
希尔薇娅静静地转过身——先前她似乎一直站在唯一的窗前俯瞰风景,望了他一眼。她就那样望着他,不含丝毫情绪,目光平行,巍然而立,似乎她不是被囚于狭小的房间,而是置身北欧浩瀚深邃的原始针叶林。
她亦没有把眼神转回去。准确点说,她没有任何傲慢的举动。她平静地不可思议,反倒让他有些发毛。
“好吧,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告诉仆人就行了。”末了他只能直奔主题,“今天我来,是有话要问你。”
希尔薇娅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他顿时产生了她根本听不懂英语的错觉,但她并不显得困惑,只是淡漠而遥远,仿佛与他并不身处同一空间。
他感到难以言喻的不适感,在他一生中极少有人敢对他采取这种态度。
“不管怎么说,我希望你如实回答,这对所有人都有好处。”尽管如此,对方惊艳人伦的容貌和女性身份还是迫使他耐心下去,“告诉我,蔷薇教团为什么要囚禁你?”
她宽大而质感落拓的裙摆轻微摇晃了一下,与她液态金属般湛银的长发交相辉映,在阴暗的房间里生出璀璨而尖锐的光。
仿佛从水银中升起的女神摇了摇头,动作不畏缩,也不嚣张。
“你不知道?”他忽然觉得事情开始朝着可笑的方向发展,“还是你不愿意说?好吧,既然如此,你只要摇头或点头就行了。”
对方的不配合让他有些灰心,但是他还是摆正了姿态,毕竟他也理解这些事承载的分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