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栏杆外踏着白玫瑰花瓣指指点点,穿制服的人拿着国家敕令前后驱赶。
就在我尚未来得及为它最终的归宿感伤之前,突然地动山摇。那一瞬我以为蔷薇教团里的那幕重演了。
然后我眼睁睁地看着那座屹立海边几个世纪,沉默注视船只顺着洋流漂进历史的伟大建筑颓然倾塌,发出雪崩一般浩大而隆重的声响,向内坍缩,坠落成不可挽回的白色尘埃。
同时如同某种约定一般,我右手无名指上的芙蕾娅之泪应声破碎,幻灭地极其安静,只有我才能听见。
那是白玫瑰的心灵故乡,是承载英灵梦想的战船,是北方战神的堡垒,从不接受凡俗人等的目光。
我竟想不到。
其实我真的很想再去一次北欧,再去一次爱丁堡,再走一次我们走过的路。
可是实现了的不再是梦想。能够追回的,从来都不是遗憾。
幸而到最后我也终于在漫长而飘渺的旅途中寻找到了自己作为自己的证明,原来幸福从来只存在于生活的过程本身。
而我爱他,所以我是我。
之后,那之后。
当旧日历又一次被抛在身后时,战争就踏着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步伐,从梦魇中走下前台,陡然砸在日不落安逸太久的夕阳里。
那位奥匈帝国王储在一辆敞篷车上,被众多围观者注视着结束了庸碌的一生,只比险些放弃王位才终成眷属的,自己心爱的女人晚十分钟离开人世。这对甚至未能获得国葬的悲剧夫妇成为了之后千万牺牲品的先驱,点燃了地狱的业火。巨大的伤口从欧罗巴中央裂开,我们有生之年将看不到灯光重新亮起。
隔着一条海峡的夙敌奇异地在整个世界面前站在同一条阵线。而前线那些鲜活的生命还在不断被地雷炸成碎片,子弹穿过呼啸的记忆,空气里充满人体脂肪燃烧的气味,化学硝烟呛得人太阳穴突突跳动。人们倒下去,无论是英国人,法国人,还是德国人。
到了一九一五年,双方在阿杜瓦咬成一条每日吞噬无数鲜血的战线。人性深处张开血盆大口,在殖民和贸易利益面前咧开滴着血的嘴微笑。
而维罗妮卡提出希望去战地担任医护人员的时候,我只是点头,将梅利弗伦世代相传的蔷薇十字架送给她作为护身符。
新的怀表做工精良,时间也相当准确,只是少了熟悉的悸动,握在手中怎么也握不暖。
时间快到了。
我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在一旁出神的维罗妮卡,站起身,牵着她的手。
这就要走了。
无论如何,我应该感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