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淮打着油纸伞,半边身子露在雨里早已湿透。苏翊辰上前来接过伞,指尖里藏了一些泥垢,不再光洁。
“那日他莫名上吊,而你说你问了他十五年前的事情,我就料想到该是有些猫腻,不然他不会这样急切的就寻死了。”
“你早就猜到了。”
苏翊辰挑起了一边眉毛,微微上挑的眼角在此举动中显得更加邪气,搭着身后雨中的野地山川,叫沈君淮几乎要不寒而栗。
“为何不问问你自己是何时知道真相的。”
沈君淮自然是有苦难言,但这苦又不是向谁都可以诉说的,他煎熬着反复着,最后只得将自己充当做一个圣人,怀着异念去死命的拉扯苏翊辰,誓言将他一颗固执的心挖出来,将他的灵魂抽出来,将他本来的样貌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到那时,大概自己就不再痛苦了。
“除了晓得苏成动手的以外,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我不信你,但我原谅你。”
四月间的夜里有些凉,尚是壮年的苏成从床上起身,穿了一套短打的褂子也不顾夜深风凉,悄悄摸出了房门,一路顺畅无阻的向着后园苏翊辰的卧房而去。他身材高大,行动灵活,生了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在夜里仿若一只出外偷盗的肥硕的黑鼠。他疾走一路终于到了房门口,拿出匕首轻巧的打开门闩,在打开房门的瞬间便蹿进了黑暗的房中。
床上传来小孩子清浅的呼吸声,苏成眨着一双在黑夜里透光的眼睛,摸到了床前。他蹑手蹑脚的摸上了床,而后便成功捏住了一只肉生生的小脚,孩子睡得沉,偶然间着了冰凉的手也只是咕哝了一声并未惊醒。苏成猛地抱起了他,而后便用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奔向了后院——那里有一口井在等待着他,阴凉的井水深不见底,手里这个年方五岁的孩子只要跌落进去,便万劫不复再无生还的希望。
其实苏成很害怕,他没有害过人命,但家中幼子病重,无钱买药,他不把大少爷丢进井里,那自己的孩子就要去阎罗王那里报到!
他来到了井边,低头看向井中,一轮下弦月照不亮井水,全然是摸不着底的一片黑。他一只手抱着孩子,一只手将打水的木桶提开,然后摸了摸怀中睡得还沉的孩子软软的头发,终于一咬牙,向着井口上方伸出了双臂,就在一瞬间便松开的双手,孩子连惊呼声都来不及,就扑通一声沉入了水中。苏成麻木的在井边听着孩子挣扎救命的扑水声,渐渐的,声息就越来越小,不过一会儿工夫,就什么动静都没了。他擦下额前的冷汗,把桶放回原位后,就顺着来路走了。
人不为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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