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苏夫人在这略显混乱的夜中感受到了深深的惊悚,惊得她骨子里都渗出了寒意,穿透骨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九月的夜风,莫非连光都能吹散。
“大娘……”
忽然传来的一声呼唤让苏夫人真正的竖起了一身寒毛。
“大娘……”
远处恍恍惚惚传来了脚步声,柔软的鞋垫踏在尘土上犹如远方而来的铃声,缓慢而沉重。苏夫人静静的听了一会儿,发现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书房门外,她就着那一点光亮,见一个黑影笔直的矗立在那儿,高大的身影完全覆盖了自己,半丝缝隙都没有留下。
“翊辰……你是翊辰……”
当年入府的歌妓怀抱琵琶,远离了秦淮河的画舫缓步进了苏家,她的一曲弹唱叫夫君流连忘返,云裳袖袍拂过君面,直叫人从心底里对她生出爱意。苏夫人在这患得患失的痛苦中,远远看着夫君把怀抱转向了另一个女人。
痛得叫人心惊。
苏翊辰从踏过门槛,直直走到了苏夫人面前,他低下了头,苍白的脸暴露在苏夫人眼前,状似鬼魅,残魂一缕。
“你果真不是我的翊川。”
“大娘,十五年未见,可曾想起辰儿?”
苏夫人见眼前自己亲生儿子的皮囊破败,靠一只忽然归来的厉鬼撑住四处行走停留,面庞已经消瘦得不成人形,两只黑眼珠子仿若时刻都要跳出眼眶来。
“十五年未见,辰儿又是否想起过大娘?”
歌妓入门不到半月就传来喜讯,苏夫人整日闭门不出,在这日傍晚听到近身丫鬟带来的消息,苏夫人忽而觉得刚嫁为人妇时的那些喜悦是否就是预知了未来的痛苦。她入府两年都不曾给苏家带来一点血脉,新人走入旧人出,泪落干了方才知晓当初满心期待的幸福不过过眼云烟。
“大娘,不瞒您说,我真真是从未忘却过您。”
“翊川呢?我的翊川呢?!”
“自然是去投胎了,地狱十八层,自有他当去的地方。”
今日是下弦月,云遮月牙,远处一点光芒在这样漆黑的夜里似有若无,微茫的光映衬着苏翊辰僵立的身体。这肉身是从苏夫人腹中掉出的肉,心酸离别之中养育到这个年岁却不小心入了井被一只静候十五年的鬼占据了身躯。苏夫人后退几步踉跄着坐进太师椅,她微仰起头见自己的孩儿面朝她站着,而眼神已经化作他人,翊川的味道丝毫不存在了。
翊川本性不坏,比翊辰小了两岁,刚会说话时也曾跟在后头叫哥哥,肉嫩的手去抓翊辰的衣袖,奶声奶气的要哥哥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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