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殊不知你我本就不是一样的人。
你说你要走,那便走吧,总归留不住,那就不留了。你走那天,我不会去看你,就此断个干净。我本就是冷漠之人,所以也做不出依依惜别的感人之举。
转身离去前我拐走了皇甫文进从不离手的描金折扇。“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我问他,为何会提这两句。
皇甫文进看着我,许久后方才叹道:“细雨绵绵,繁花缤纷。凭栏倚望,秋水伊人。”
我一下子从牙根酸到骨头里,眯起眼看着皇甫文进道:“你如何还记得?”
皇甫文进却只是定定看着我,不说话。
我被看的有些发毛,挥挥手,离去了。依稀听见皇甫文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第一次见就记得了,从此再没忘记。”
是么?我强忍住自己的脚步没有回头。如若我真信了你,那我就是天下第一的傻子。不过,你若说了,我便信,反正我本来就是天下第一的傻子。
珵封十七年,宁霄白的铁骑踏破京城。
同年七月,礼部侍郎司慎儒在府中自刎。
司慎儒便是我那食古不化的爹,临终前,本欲拉着我和娘一起陪葬,被我一刀子断了他的命。所以,那日的事情并不全与外面传的相同,严格说来,司慎儒真真正正是死在我这个亲生儿子手里。
不知道为何,老爹这口气吊了很久,狠狠瞪着我,一直没有咽下。在后来的许多年里,我常常被噩梦惊醒,冷汗涔涔。梦里爹就是瞪着这样一双眼,直直的看着我,似有千万种不甘都揉碎在这双眼眸中。娘被他瞪得瑟瑟发抖,紧紧掐着我的手说:“彦儿,你爹他。。。。。。”
我知道娘想说什么,司慎儒毕竟是我亲爹,他要杀我是忠肝义胆,若是我杀了他那便是大逆不道了。
不知道是哪个嘴快腿也快的家伙把消息传到宫里,宁霄白竟然带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过来。我爹虽说是三品大员,却不得器重,为官二十余载,从未有幸得天子大驾光临。临死前,终于盼得当朝天子垂问,大约死也瞑目了。
宁霄白摆着帝王的威仪,负手而立,看着在院中翻白眼的老爹,说道:“司卿这是何故?朕素闻司卿清正廉洁刚直不阿,是朝廷一代清流抵住,正欲擢拔,却可惜。。。。。。”
老爹唾他一口,本已奄奄一息,却仍强撑着最后一口气,骂了宁霄白狗血淋头,不得好死。骂完了,舒坦了,被一口痰血噎在喉咙里,终于咽了气。
死了的人舒坦了,却叫我们这些活着的该怎么办?宁霄白毕竟是皇帝,被我老爹骂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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