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烧起来了。
我把手里的滑雪板一扔,沿着墙壁滑坐在地上,身体软成了一滩泥,老虎也坐倒在了地上,不时用衣袖擦着头上的汗,虽然他看不到我所看到的恐怖场面,但死里逃生的感觉大抵是相同的。
还没等松口气,那燃烧起来的怨魂口中猛然发出一阵尖嚎,我的大脑的神经犹如被利刃割裂般剧烈的疼痛起来,一口气卡在了腔子里,难受得恨不能掐死自己。
“沫子,你看这衣服怎么一烧还淌血啊……沫子?沫子!你怎么啦……”老虎的声音传过来,在我听来却仿佛隔了好几个世纪。
恍惚中,鬼孩子在一步步的逼近我,而我一丝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就连陈麒的戒指,也被我留给了马瑶。
那双冰冷的手终于搭在了我的脖子上,是想把我的脖子扭断吗?就像他死时一样……
然而他始终没有下手。朦胧的意识里,一个尚未变声的男孩童音轻轻对我说了声谢谢哥哥。
我好像做了个梦。
梦里那孩子穿着白色的羽绒服,十二三岁,淘气而无邪的年纪。他两个月前死在了这个滑雪场里,摔倒的时候,羽绒服的帽子勾住了对他来说太长的滑雪板头,他站不起来也停不住身体,整个人以斜趴着的姿势撞上了缆车的柱子。死时后脖子先抵在柱子上,速度带来的巨大冲力使他的脖子顷刻折断,当场死亡。
他对我说,没有谁的错,那么快的速度,谁也救不了他。他只是恨那件羽绒服,如果帽子没有刮住的话,他就不会死了。
男孩的灵魂徘徊在滑雪场里,怨恨着那件害死他的衣服,渐渐的,有一天,他竟然在他死的地方看到了那件羽绒服,随后被一个年轻女人捡走了。他很生气,于是把恨意转嫁给了那个女人,谁料我出现了,救了那个女人,于是他又将怒气转到了我头上。
当我们烧掉那件衣服的时候,男孩总算从这种畸形的怨怼中解脱了,他的魂魄也终于可以入地。说到这里,男孩的对我笑着缓缓消逝了,只留下最后露出两颗虎牙的纯真笑容,在我脑海中久久不去。
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老虎的车后座上,车窗外夜幕低垂,路灯一盏盏的倒退,我脑袋很舒服的枕着他的腿。
等等,老虎不是在开车吗?
我心里一寒,刚想爬起来,却又被按了回去,紧接着一个不着痕迹的吻落在我的耳廓上,随后是陈麒语气冰冷的责备:“不是让你等我的吗。”
我坐起身子,迎向我的是陈麒漠然的冷脸,不过我还是从那双眼里读出了心疼和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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