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道:“我那日看到你们母子,先看到的并不是你,而是你的生母。”
孟仟愈垂眼道:“生母病重垂死,模样憔悴骇人,形如枯鬼,路人皆不敢近。”
孟御史又叹了口气,缓缓道:“我那日见到这名女子,她病得几无人相,却仍旧拖着孩子在街上乞讨,虽当时还未为人父,看着却是于心不忍,便叫了你们过来,可没想到她走上前来,没有像别的乞丐那样开口行乞,第一句话竟是求我收养她的孩子。”
孟仟愈咬了咬牙,低头不语。
提及往事,孟御史的神色却变得温和了起来,他继续道:“我当时新任御史,喜事临门,身边侍从看到一名乞丐竟敢求着要我收养他的儿子,都是一阵嗤笑,笑她妄攀高枝,不知好歹,我却笑不出来,我那时才明白过来,她并不是乞丐。”
——她并不是在乞讨,只是知道时日无多,恐死后孩子无人照看,拖着那副病体在街边苦苦徘徊,只是为了将儿子托付给什么人。
可走了那么久,路上竟没有一个人敢接近他们,终于遇到了愿意与自己说话的人,她早已不再顾及许多,哪怕是那么悬殊的地位,那么渺茫的希望,甚至还有可能落得一个无礼越矩的罪名,可无论如何,她也一定要试一试。
孟仟愈忽然发现,自己真的不知道很多事,很多很多事,关于身边的每一个人。
——关于涂昔数百个春秋的守候,关于从小到大亲朋的善意的欺瞒,关于那个已经记不清病前面目的生母的爱。
“我立时对她又敬又佩,不顾旁人的反对便答应了下来,也就收养了你,”孟御史顿了顿,道,“我虽与她素不相识,但那样的坚强的女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我既然收养了她的孩子,便一定要对得起她,若要对得起她,便一定得将你抚养成才才是。”
孟仟愈一时间心中感触纷杂,竟不知道要从何开口。
孟御史却忽地话锋一转,继续道:“可我万没有想到,现如今你竟要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宁肯抛却多年功名远走高飞!就算不提孟家,你如何对得起你生母在天之灵?”
说来说去,还是逃不了这件事。
孟御史继续道:“明
28、28。无双亲朋 。。。
晚圣上大宴群臣,你若是来,我便将你引荐给翰林院,现任翰林刚正不阿,纳贤明鉴,你若能在他手下做事,定能成就一番事业。”
孟仟愈惨然一笑,开口道:“父亲,并不只有功名利禄才算得成才。”
“说得好听,你倒是给我举一个别的例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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