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黥见狐王并无不快,便又问道,「当年与他分开,陛下如何不去找寻?」
狐王抬头来仔细看他,良久才说,「他既然要走,我又何必拦他?毕竟异类,其心难测。」
黄黥心里一惊,当年之事究竟怎样,其实他并不知晓。只是看狐王行止,待那白狼自是与众不同,心中不免有此一问罢了。
可狐王这样作答,竟叫他不敢再多问了。
狐王见他不敢出声,便呵的笑了,说,「你心里是不是想,原来我待他也不过如此?」
黄黥吓了一跳,连忙说道,「陛下救他性命,已待他不薄了。」
狐王静了静,才说,「当年他不告而别,我心里想的便是这句话。」
黄黥的心怦怦的跳了起来,脑筋一转,飞快的接道,「原来陛下当初是不愿与他分开的。」
狐王定睛看他,露出一丝笑意,说,「连我那时也不晓得的事,你倒懂得。」
黄黥乖觉,知道自己那句话接得是有些露骨了,便连忙补救道,「陛下救他性命,不过举手之劳罢了。陛下先前救了黄英,他却私自跑出山去,也不见陛下在意过分毫。陛下心中既然记挂於他,心意也由此可见了。」
族人都觉狐王性情不定,难以琢磨,黄黥却不觉得。只是先前青锋受宠,狐王极少正眼瞧他,他哪里能说得上话?
黄黥此时心中不免暗暗的庆幸,若不是那时他在白狼那里用了幻术,偷窥了这两人间的旧事,狐王如今也不会这样问他话。他想著狐王肯同我说这些,青锋怕是要失宠了,一时惊喜非常,心中得意得厉害,却不敢露出分毫。
狐王站起身来,看向殿外,轻声说道,「我待他不薄,为何还是离去?我知狼性阴险,难以驯服,只是心中毕竟不甘,在原处等他许久,却从不见他回来。」
黄黥不知其中原委,也不敢贸然答话,只是想到狐王那在旧处久久等待,心中竟有些感怀。
狐王见他低头不语,便说,「你也猜不出他为何不归麽?」
黄黥大著胆子接道,「他怕是与陛下想的一般无二,也是怕彼此异类,其心有异吧。」
狐王微笑起来,说,「我也是这样想。可见了他才知道,当年他并不是有意要离我而去,是我分了他些内丹,他无力掌控,变幻成了人形,惧怕山中的险恶,因此才去了人间。」
黄黥这才恍然大悟,却又不免要想,若是果真不舍,也不该不告而别才对,却不敢发问。便转开话头,有意问道,「那陛下这许多年後又命青将军捉他前来?难道不该亲自去寻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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